她如此聪慧通透,如果真为一个人割腕留疤,那她要动情到什么程度呢?
谢容与不愿意设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倒好温水放在床边柜,手机铃声急促响起,谢容与按成静音,转身到主卧外的露台接通。
是林若。
“你现在在哪里?”林若的语调一反常态的严厉。
“酒店。”谢容与慢悠悠答。
他不是很在意母亲是否表现得跟往常不一样,没人可以牵动他的情绪,除了姜矜。
“酒店?你跟谁在一起?你是不是背叛矜矜了?”林若一向有些怕儿子,一鼓作气说了那么多之后,微微有些气虚,“你对我说过的,你说过你要忠于一人,妈妈不希望你成为一个不守诺言的人!矜矜是个好女孩儿,她在你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手,你不能这么轻易背弃她!”
与林若的气势汹汹相反,谢容与表现得气定神闲,他慢条斯理说:“谁说我背叛矜矜了?”
“没有吗?”林若狐疑说:“刚才棠棠打电话给我,说你跟一个陌生的女人住在酒店,举止亲密。矜矜还在历城,那个女人不可能是她,那个女人又是谁?”
谢容与垂眸,淡淡说:“矜矜下午来了京城谈生意,现在就睡在我的床上,母亲需要视频亲眼看看她吗?”
“不用了!”林若一听谢容与的语气就知道他生气了,哪里还敢跟姜矜视频。她小声说:“矜矜既然已经睡着了,我就不打扰她了。”
顿了顿,她语气轻柔说:“容与,妈妈没恶意的,就是希望你们好好的。”
“我知道。”谢容与知道林若性子单纯,没什么主见。他温和说:“母亲,夏棠告诉您我的酒店房间里有陌生女人,那您不妨想一想,她是怎么知道的?如果她没有深更半夜敲我的房间门,她会知道我的房间里有谁?”
林若沉默一会儿,明白了。
她点头,认真说:“容与,妈妈知道那个想破坏你婚姻的人是谁了,以后我不见她了!”
这样的话,谢容与只是随意听听。他知道林若做不到。
“您心里有数就好。”说罢,他挂断电话。
露台跟套房之间的隔门没有关好,细微的说话声传到卧室,姜矜睡得浅,一下子没了困意。
谢容与转身回了房间,望见姜矜正端着床边柜上那杯温水一口一口抿着喝。
她头发披满肩头背脊,浓密漆黑,带着微微的卷曲。
他牵唇笑了笑,抬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熟稔揽住她肩膀。
姜矜只是继续喝水。
谢容与倒是很从容,没话找话说:“吵醒你了?”
“那倒没有,本来也没怎么睡着。”姜矜想了想,说:“以前我们约定好的,每逢七才上床一次,你这几次违约了吧。”
她觉得这件事情需要有限度,这种事情太频繁,会降低她的身体机能。
谢容与伸手捏住她细嫩的指节,“矜矜,你见过哪一家正常的夫妻得按日子规定什么时候才能上床?”
“还是。”顿了顿,他平静抬眸,眼眸幽深,“你不把我们当正常夫妻看待?”
姜矜倒不慌张。
她说得谎话,做得错事多多了,以她的城府,不至于被谢容与三言两语就试探出心底的所思所想。
姜矜微微垂下眼睫,从容岔开话题,“我的礼物,你看见了吗?曲致礼应该给你了吧。”
谈判开始后,她没让曲致礼在会议室外等着,而是让他拿着礼物去送给谢容与,现在谢容与应该已经收到她的礼物了。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好吗?”再过三天是谢容与生日,到时候她会去云城。
*
飞机在早上九点降落在云城。
姜堰提着两个大行李箱,亦步亦趋跟在姜矜身后。
“逾白哥在这里拍电影取景,你别总是打扰人家。”
倒不是怕姜矜打扰林逾白,而是,你一个有夫之妇总是往人家身前凑什么?
姜矜停住脚步,声音无端透着冷意,“我见他这件事,只有我自己能决定。”
她轻缓含笑,眸色却是冰冷,“你决定不了,他更决定不了。”
到了林家,姜矜直接敲门。
林家住着一出幽静的四合院,本来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但经过姜矜派人翻修,已经透出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
屋内,林孟缇规劝哥哥,“你顺着她一点。妈妈的医药费是她在出,你拍的电影也需要她投资,你这样冷脸惹怒她,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林逾白垂着长长眼睫,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是她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不怪她搞垮林家,父亲贪污枉法,确实该承担责任。
但他不能原谅她背着他结婚。
甚至,她结婚后还想让她做她的情夫!
门外的敲门声音暂停,柔软轻缓的女声响起,“哥哥,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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