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岔开话题,“听说堰总已经接手京旭娱乐,上任之后,感觉如何?”
他温声,“谢某也有一项影视提案打算拍成电影,不知堰总愿意接手吗?”
“呃,我想想……”姜堰一时被他闹迷糊了。
怎么话题突然转到拍电影上了?
“钱的事不用担心。”谢容与垂眸轻笑,“谢某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姜堰刚去京旭娱乐,也十分想做出一点名堂来。在工作面前,他瞬间忘记他身边的战友,“我去给孟总打个电话,跟他商量一下。”
孟总是京旭娱乐的e,姜堰的顶头上司。
姜堰拿着手机匆匆走了。
谢容与望着他背影,微哂,“上一次你们在姜宅见面,场面非常剑拔弩张,我以为你们感情不好,今日一看,姜小姐跟姜少爷倒是姐弟情深。”
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呢?
从他提出要去看松泠苑,姜矜就猜到他一定是把她跟姜堰的话都听进去了。
事已至此,姜矜只好道:“我跟我那位初恋是世交,从小就在一起玩,这个宅子我很久没过来了,有些东西我没清理干净,怕你见了不开心,所以我不想让你过去。”
反正他也见不着林逾白,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谢容与耐心听着。
听完,他微笑说:“矜矜,谁都有过去,我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姜矜微微松一口气。
堵不如疏,有时候,适当透露点真相反而能减轻他的怀疑。
谢容与平声说:“矜矜,我总感觉你有事情在刻意瞒着我,不仅仅因为你跟你的初恋感情很深。”
姜矜的心跳快了半拍。
她掐了掐手心,故作平静笑了笑,“不管我做过什么,现在你才是我的丈夫,不是吗?”
她主动牵住他的手,“要吃饭了,我们去饭厅吧。”
“你的那些回忆,不是忘了清理,而是刻意要保存下来,是吗?你还没有忘了他,对吗?”走到饭厅前,谢容与望着她,含笑说。
他眼角微有笑纹,眼底却一丝笑意没有,漆黑的瞳仁,深邃而冷静,像是要把她的种种伪装一层层剥离开。
姜矜手心发冷,她抿唇,在脑子里想着对策。
时间流逝很缓慢而静寂,静到姜矜可以听见院子里流苏树叶子颤抖的声音,冷风吹动花穗,发颤出细微的令人心惊的响声。
谢容与一直没开口。
他观察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她眉眼微垂,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眸中的一切思绪,神情看似波澜不惊。
“矜矜,沉默那么久,是默认吗?”他微笑问。
姜矜抬眸,眼神明澈通透,她说:“如果我真的记得他,我就不会刻意让人清理这些痕迹,留着恶心你不好吗?正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我才会提前让人收拾好一切,所以我才会这么关心你的心情。”
她语调平稳,不疾不徐,用严丝合缝的逻辑编织一条华美的大网,网中的每根丝线,都是她最为甜蜜的谎言。
谢容与笑了笑,“矜矜,我们之间依然有谜团,这不可否认。”
说完,他伸手想牵住她的指尖,姜矜手指虚晃,躲开他的触碰。
“我生气了,你别再跟我说话。”姜矜避开他,挑开紫玉珠串织成的隔帘,抬步走入饭厅。
第10章 虚情
姜宅的饭厅很大,主桌是由整块小叶紫檀木雕琢,可以坐满十八个人。
十八个人也不过是来祭祖的姜家人的十分之一,是以能坐到主桌的都是姜家内部非常重要的核心人员。
姜堰本来是没有坐主桌的资格的。
在姜家,他暂时还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他找了母亲,让母亲把位置让给她。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跟姜矜套近乎吗?坐一张桌子上,更方便我给姜矜献殷勤。”
冯月珍狐疑看一眼儿子,虽然心底有所怀疑,但她还是答应了。
这几个月她已经看透了,姜矜才是姜家的未来,凭自己的傻儿子是争不过姜矜的,既然争不过,让他抱紧姜矜的大腿也挺好。
“去吧,别捣乱,多跟你姐姐姐夫学一学。”
冯月珍的位置挨着谢容与,姜矜就坐在谢容与的右手边。
坐下后,姜堰就跟姜矜隔空交流一番,他眼睛挤眉弄眼,像得了脑血栓。
姜矜侧过脸,避开他视线,脸色冷冷清清。
姜矜再生气也没当众给别人使过脸色,姜堰有点错愕,倒是谢容与转眸,瞧着姜堰,温声说:“刚刚我惹了矜矜不开心,你先让她静一静。”
他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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