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询问他是否生气,他既然压着性子不愿意表露,她也没必要一遍遍把事情翻出来揭他伤疤。
洗过澡,姜矜规整穿好睡裙走出去,她的睡裙都是偏裸露性感的,不是她想勾引谁,纯粹因为布料少点睡觉比较舒服。
卧室灯还开着,谢容与靠在床上慢条斯理翻着杂志。
姜矜瞥了眼,心底有些烦躁。
姜矜假装没看见那本杂志,她躺在床上,侧过身体睡觉,以一种背对着谢容与的姿势。
谢容与随手放下杂志,而后揉了揉眉心。
三个小时之前,身边的这个女人还义正言辞说要好好对待他的心。
现在,半天不到,她就开始冷暴力了。
谢容与平静看了她一会儿,终于伸手扳过她肩膀,姜矜装得很诧异,“怎么啦?”
她装傻是有一套的。
谢容与道:“矜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姜矜知道他这是要给他们彼此一个台阶下,她松了口气。
然后开始得寸进尺,“本来我是想好好哄你的,但你对我摆脸色,我就没兴趣哄你了,我平生最讨厌别人给我摆臭脸。”
“林逾白呢?他给你摆脸色吗?”谢容与微微挑眉。
谢容与这个问题没把姜矜问住,她不避讳这个问题。
此时不说开,以后芥蒂更深。
她坦诚说:“他给我摆脸色,我就不理他,天底下不是没有男人,追我的人可以从历城排到克里姆林宫,多的是人对我笑脸相迎,我做什么非要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谢容与:……
他到底做了什么,可以让她得出“热脸贴冷屁股”这个结论?
“你对摆脸色是不是有误解?”
姜矜说:“从冯家到回家的路上,你不说话也不笑,难道不是摆脸色吗?”
谢容与哑口无言,他只想她主动哄他一下。
“是我矫情了。”谢容与只好妥协,他低头吻了吻姜矜脸颊,“抱歉,让你受气了。”
姜矜抿唇笑了下,侧脸环住他脖颈,故作大度说:“没事,你知错就好。”
她主动亲了亲他的唇,笑盈盈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芥蒂。
这一刻,谢容与真心实意觉得,姜矜真的是天下最善解人意的姑娘。
他覆下身体,加深这个吻。
卧室响起难耐的喘息声。
*
翌日,谢容与来到办公室,刚坐下,高盛拿着文件匆匆走进来。
三合集团现在的重点是芯片研发和产业转型,从前的旧产能子公司都被谢容与陆续出手。
只有旗下的房地产企业比较麻烦。
当年,谢容与之所以入手房地产企业是为了设计出一个完全符合姜矜审美的园林品牌,赚钱是次要的,讨美人欢心才是主要。
但,现在他才知道,姜矜并不喜欢园林景观,就像她不喜欢茶道一样。
谢容与不清楚她讨厌这两样东西却耗费大量时间在上面的原因,他也没功夫细想,只是这个园林品牌是该出手了。
它唯一的价值也已经不存在了。
高盛说了几个有意向的接手方。
听完,谢容与说:“把周五晚上空出来,我跟冯总谈一谈。”
冯家想要进军房地产,作为姜矜的丈夫,谢容与愿意帮冯家这个忙。
汇报完工作,高盛没急着走,他抿着唇,一脸为难的样子。
谢容与微微蹙眉,“有事就说。”
高盛叹息说:“谢总,林孟缇来历城了,他跟他母亲住进了云山疗养院,听说还是夫人借关系把他们塞进去的。”
云山疗养院并不仅仅是一家疗养院,它还是历城最顶级的私人医院,有最一流的医疗水平,最顶尖的医护人才,还有许许多多的黑科技疗法,是历城名流生病最喜欢去的场所。
但,云山疗养院实行v有限会员制,只有钱是不可能住进这家疗养院的,还得有关系和权势。
姜矜是云山疗养院的大股东,她塞一个病人进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谢容与的好心情被高盛一句话破坏掉。
他面色不改,淡淡掀眸,“我看你是太闲了,整天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高盛说:“谢总,夫人跟林家的关系一定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们之间一定还有秘密。”
谢容与垂眸,神色淡漠,“我与太太之间的事情不劳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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