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变化太多,她就愈发难以再遇到上辈子的李茂,问他:“你为何负了我!”
叶梨并没完全忘记这件事。
登基之后,还要去天坛祭奠,规行各种仪式,因而登基那日之后,倒是有好几日,叶梨都几乎没见到李茂。
辛姑一直陪着她,就与她说些登基的规矩和仪程。她才知道原来皇上登基,倒是件辛苦的事情。
八ba九日之后,登基大典才总算消停,李茂半夜里偷偷爬上叶梨的床,弄醒了叶梨,道:“以后朕要日日早朝,只怕睡不了囫囵觉,今日是难得的休息日,全付与爱妃了。”
叶梨尚未完全清醒,几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渐渐明白过来,学着顽笑道:“陛下!”
她在桃皈观见过温柔斯文的李茂,重生后又认识了一位桀骜不逊的李茂,登基之时,李茂却又是另外一个。
可是,每一个都令她就算努力清醒着抗拒,仍是一点一点沦陷。
她主动凑上去,轻轻亲吻他,渐渐被他占了上峰,夺去了呼吸。
几日难见的思念,让她有些忘了推拒,忽略了距离,最后,还是李茂忍住,将她抱在怀里,咬着她的肩头发泄难耐和冲动。
早上叶梨醒来时,李茂已经离开了,她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凌乱衣衫,摸着胸口松了口气,整理被褥,却发现床上,有些熟悉的痕迹。
她慌忙把被子盖住,不知如何是好。甚至琢磨着怎么自己拿了去清洗干净。
她身边其实并没什么真的贴心的人。
若说最贴心,不如说是李茂。
想到他后来的隐忍和煎熬,叶梨心里有点儿酸,又有点甜。
在桃皈观时,他一开始装的楚楚斯文,全无半点儿威胁。但是自从两个人跨越了那条界限,他便没了节制,常令叶梨真的生了恼。
倒不是叶梨不愿给他,只是他太熬人,特别是好阵子不来的时候,几乎能要了叶梨的命。叶梨受不住,但是又不忍心瞧着他那个煎熬样子,最后只能牺牲自己。因而叶梨以为,别人不知道,大抵李茂,是真的忍不住的。
他就似饿了必定要吃饱肉的狼,那时节就不是个人。
可是昨夜,他分明难受了,却大抵因了上次叶梨的话,竟是放过了她。
叶梨心软,只因这个,就生了点感动。
于是晌午他来同叶梨一起吃饭,叶梨就难得一直温柔了脸色,颇有些柔情蜜意在其中。她心中暗想,投桃报李,他要娶自己,亦懂得尊重,她也总要给他一些好处。
可是晚上,她便发现自己想错了。她报答回去的李,却反倒成了将狼勾回来的勾子。李茂又来缠她,央着她道:“这样不算洞房的。阿梨!你摸我额头,都难受得发烧了。”
若叶梨不是重生,只怕要真的被他骗过。可惜,叶梨再傻,却同他同床共枕过,他那样烫,只是寻常罢了。
叶梨气咻咻道:“你是陛下,如何能这样耍赖皮?”
李茂就笑着道:“正是因为我是陛下,才可以随意耍?”
又过了一日,叶梨才得知,原来圣上是另有寝宫的,他却日日仍住在庆阳宫里。
李茂再来,叶梨就问起,他却说:“庆阳宫里都是我的人,比较安全。”
不过因着要早朝,又要批阅奏折,李茂作为一个新皇上,终究没那么多时间,也就正好偷闲时,过来磨缠叶梨一回。
自他表明要娶叶梨,叶梨的心里便松散了许多,少不了被他占去许多便宜。有时候也暗暗想,虽两人没真的做那种事,这样老是厮混在一起,也和桃皈观时差不了太多。
这么一想,叶梨又有些不安,因着她亦没忘记,罗玉卿曾经说过,皇上一定会有很多女人。
她已经是不干净了,嫁不嫁给李茂,都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她思来想去,仍是不能接受和别的女人一起拥有他。
这件事,她压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听辛姑说古往今来宫里的事,就还没个皇帝是只有一个妻子的。
她这想法似乎有些不太现实,甚至大逆不道。
于是,收到罗玉卿的信,叶梨就毫无犹豫地答应了。
她想着或许能与罗玉卿说一说,她比自己见识更多,且几乎就成了宫里的女人。
罗玉卿信里说,即将离开京城,因此约她见最后一面。
而且,因着原来的太后、假太子和罗玉卿的关系,她不能进宫,只能叶梨出宫。
叶梨同李茂说了,自然是派了人跟着,去与罗玉卿汇合。
罗玉卿等叶梨上了马车,道:“我听说你对京城并不太了解,今日,就带你到处转转,帮你说些京里的事吧。”
叶梨对这个提议很是惊喜,都忘了原本要和罗玉卿说的话。
罗玉卿很尽责地让马车在京城各处转悠,告诉叶梨,这里是做什么的,那里是做什么的,事无巨细。
京城很大,头一日转到天黑,又约了第二日。这样竟是连着过了好几日。
叶梨对罗玉卿感激不尽,问着辛姑和庚娘,送了些她首饰做礼物。
这日,马车走着走着,叶梨觉得有些熟悉。等马车停下,罗玉卿叫了叶梨一起下去,面前是一个塔,罗玉卿道:“这个是三清塔,站在上面,可以俯瞰这附近的风景。”
两人爬了半天,终于到了塔顶,叶梨只看了一眼,眼前就有些发黑。
即便是掩映在茂密的高树里,她仍是认了出来,前面,就是桃皈观。
这些日子,她和李茂愈发和睦,虽然偶尔也拌嘴,却越来越有夫妻的感觉。以致都很少去想那些不高兴的过往。
可是站在这里,往日的很多事情一下浮上心头,点点滴滴,就又似昨日才经过。
“妹妹怎么脸色这么白?”罗玉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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