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沫回头瞅了一眼,拿过阴差手中的档,里边就一张纸,倒是写了那么几句话。
“谁让送来的?”江以沫问送文件的阴差。
“就老板的秘书处偶尔,会有这样的档。”阴差答道。
江以沫再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回头看着罚恶柱上骂骂咧咧的陈老爷子,缓缓走到他跟前,“听说,你在银行还有个保险柜?”
陈老爷子一怔,这才停止了骂人的嘴,“回……大人的话,是有个保险柜。”
“里边装的什么?”
“就一些古董字画”
“古董字画?挺值钱吧?”江以沫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鼻子边上的痦子,怎么看,她那副样子都是不怀好意。
“也没没多值钱。就是,朋友送的礼物,不能以金钱的价值来衡量。”
陈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刚刚念他的罪状时,可没有那些古董字画,这要都算上,还不知道又得加上什么罪。
“你儿子让人递了信到阴司,问你要保险柜的密码,你给是不给?”
陈老爷子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给,还是不给。他也摸不透这判官的心思,这要是说错了,吃亏受罚的可就是他。
“大人,你觉得我给是不给?”陈老爷子试探道。
“你的东西,朋友的馈赠之礼,你觉得呢?”江以沫突然瞪了眼睛,吓得陈老爷的魂魄收缩了一下,忙道:“不给,不给。”
阴差听了这话,便退了出去。
只是,手中这纸瞬间就被她给捏成了团。
“再给这老东西记上两条,收受古董字画,以权谋私,且隐瞒不报,妄图逃脱律法制裁,罪加一等。”
陈老爷子顿时傻眼了,打也挨了,想着判官没有提及那点古董字画,尚且还能留下东西,多少庆幸。哪知道,终究还是被贪得无厌的儿子给一锅端。
他现在是死无可恋。
“老东西,罪也判完了,给你个机会,发达一下作为同行的感受。”
陈老爷子叹了口气,“若是知道死了会有这么惨,或许,我真能做个好人吧。”
江以沫点点头,让阴差把他给带了下去。
只是江以沫这会儿想着的是另一件事。三年判官,头一回遇到大活人能把话给递到阴司地府来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接连审结了十几个案子,江以沫打了个哈欠,回头问身边的阴差几点了。
阴差说快三点。
手中分配的案子都结束,时间也正好。看来,老板就是板,都给她把时间算好了。
不过,完成工作出来的江以沫,没有像从前一样着急回去,她想去看看这个老板秘书处是个什么地方,居然还能接这样的业务。
可是,她根本就找不到老板秘书处在哪里,便在七殿四处飘着,最终被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叫住。
这声音,印象太深刻。
上回在罚恶司的判官群,这位大人可是哔哔了好几句,把她给数落了一通,那叫一个嘴啐。
要不是这位嘴碎,她这上一休四的日子多么美好,如今天天都来上班,也是给这公公害的。
江以沫只听声,还未回头便心生不悦,那张脸皮仿佛也知晓她的脾气,越发丑了些。
待她缓缓回过头来,那位大人已经飘到她跟前。
“这么丑!”齐霄没忍住,这仨字脱口而出。
“这么美!”江以沫也没忍住。
之前是听着声音觉得雌雄不辨,现在看长相,安能分辨他是雌雄啊。
两位判官这一碰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到底是对方的长相都太惊人。
“有没有眼光,这叫帅!”齐霄轻哼了一声,把那下巴抬得高高的。
江以沫有点恨自己那张破嘴,但又欠欠地道:“齐大人真不愧为阴司地府第一美人。”
齐霄白了她一眼,“莫大人也丑得很有水准!”
那天跟齐霄在群里斗了几句之后,江以沫还真打听了一下齐霄,这‘阴司地府第一美人’是阴差和判官们私下给齐霄取的,齐霄也知道,但他不喜欢。
毕竟,他又不是女的。
但江以沫这阴司地府第一丑,那就是她自己追求的。她是赶鸭子上架接班做的生判官,而且还被分在了罚恶司,她是觉得既然是专罚坏鬼,那判官就应该比无常的长相更骇人,所以,老板说给她弄张假皮遮住真脸,她就跟老板提了个要求,要丑到让人印象深刻。
终于,她做到了。
第一美与第一丑的相遇,注定就是一个一个笑话。
“齐大人来得正好,打听一下,老板的秘书处怎么走?我在七殿转了几大圈了,也没看到那么个破地方。”
齐霄一听她说秘书处是个破地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瞬间变丑,“你去秘书处干嘛?”
“干嘛?吵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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