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点点头,回头却抽了一鞭子天虚道人摆好的祭坛,那些道具便立马散得七零八落。
柳道长让他们先走,说自己随后就来。秦九就扶着莫愁先飘出了陈家别墅。
秦九一路上都有点奇怪,只是一直没有问。直到到了玉皇观,秦九才问道:“大人,不回阴司,也让我送你回家吧。来这里做甚?”
莫愁回头看了一眼秦九,“秦九,我能信你吗?”
秦九点点头,“我曾说过,往后唯大人马首是瞻,绝无虚言。”
莫愁微微颔首,“进来吧,有事跟你说。”
她带着秦九进了玉皇观的厢房,而此时,厢房的床上躺着她的身体。秦九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这不是不是”他一时说不上来,就觉得自己认识躺着的这个人。
“你们见过。你上次送生魂去还阳,生魂说跟着她就能回去,你们还一起搭了她的车。”
“对,对,对!”秦九点头如捣蒜,“不过,大人,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搭了她的车。”
莫愁在床边坐了下,看着熟睡中的自己。说实话,她还真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不管是离魂还是回魂,她的动作都很快,哪有这样坐在床边端详自己的。
这样一看,躺着的自己还真像是死人一样。
“你听说过生判官吗?”莫愁突然回头问秦九。
秦九愣了一下,“听是听过,但没见过”
“那,今天让你见一回。”
莫愁说着,便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秦九下意识地想拦,但手伸出去了,却就那样停在空中,他突然明白‘生判官’的意思。
第51章 我绝对不会辜负大人的信任
片刻之后,原本睡得像个死人的江以沫便睁开了眼,然后坐起身来。
秦九虽然已经想到了,但看到江以沫坐起来,一双眼睛盯着他,他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江以沫撇开他的手,“秦九,别晃了,就是我,莫愁。”
秦九愣愣地,他虽然是听说过有生判官,但几百年阴司当差,他可是真没见过。难怪那次他去勾那老太太的魂魄时,老太太非往她那里蹦,她是真的看得见。
“大人这么大的事,你我”秦九有点语无伦次。
“除了老板,在七殿,你是唯一知道我是生判官的。要是我的身份泄露了,那肯定就是你。”
“大人如此信任我,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辜负大人的信任。”秦九一脸诚恳。
江以沫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就得秦将军多照应了。”
秦九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死了几百年,早就没人叫秦将军了。要不是这回自己的家被发现,他都快忘记自己曾经还做过将军。往事太过久远,但往事又历历在目。
“对了,秦九,你怎么知道我在陈家别墅?”江以沫突然想起来。
“哦,今天你请了假,我也就没事做。从七殿出来,正好听说有阴魂逃去了人间,一帮阴差正着急去抓阴魂。我就顺嘴问了一句,才知道跑的是陈老头,便跟他们一起来抓鬼。我想着,那老东西跑了,肯定会回家,就直接往陈家别墅来了。看到外面贴的符,就知道里边在搞事,进来就见你跟那人正打架,我肯定得给你帮忙”
说到这里,秦九突然顿住,而后又道:“大人,我忘了抓那陈老头了。我现在回去”
秦九说着就要走,却被江以沫给拽住,“不用你回去,柳道长会收拾的。”
“大人,那个柳道长”秦九有点迟疑,觉得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江以沫也看出他的顾虑,便道:“柳道长可信,你别担心。”
“那就好。不过,大人你身上的伤,要不要我回阴司去给你弄点药?”
江以沫摆摆手,“我的伤,一会儿柳道长回来会帮我治。不过,今天晚上的事,你得守口如瓶。至于个中细节,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说。”
在等待柳道长回来的时间里,江以沫就把今天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柳道长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江以沫他们回到玉皇观没多久,柳道长也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他快步去了厢房,江以沫就坐在床上正跟秦九说话。
“大人,你的伤我得先看看。”柳道长快步来到跟前。
“柳道长,又得麻烦你了。”江以沫扯起自己的裤管来,秦九站在一旁,这才看到江以沫腿上包着纱布,而此刻纱布已经一片血红。
秦九只听莫愁说在梦里受了点伤,但他完全没有想到,伤得这么严重,血红的纱布看着格外扎眼。
“大人,你”秦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事,就是点皮外伤,别担心。”江以沫反倒安慰起他来。
不过,等柳道长把纱布解开,完全露出里边的伤口时,秦九顿时嚷道:“这哪是什么皮外伤,都要见骨了。大人,你带着这样的伤,还去跟那道人斗,你你怎么也不早点跟我说,我早点去,好歹也能多帮你一点”
柳道长在他们俩说话的功夫,已经开始清理伤口。里边的一些淤血一一被清掉,但这个过程,那是很痛苦的。江以沫下意识地抓着秦九的手,她的手颤抖着,像是要把对方的手给捏断。
秦九任由她抓着,看着她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滑下来。他是上过战场的人,无论是同袍还是自己,都曾在战斗中受过伤,他知道清理伤口有多疼,而江以沫的疼可能比他经历过的疼还要强一些。因为伤口清理干净之后,她才发现,伤口应该是割去过腐肉,不然不会是那般模样。
他按住江以沫的手,安慰道:“大人,没事,很快就好了。”
直到柳道长重新上药,江以沫才松了口气。刚刚一直咬着唇,现在松口气了,只觉得下唇都有点麻木了。
她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柳道长快速把伤口包扎,然后道:“大人,你的手臂我也得看看。”
秦九赶紧扶了江以沫一把,她坐起身来,汗水已经湿了头发,另一只手奋力一扯,便把衣袖给扯了下来,露出手臂上的桃木剑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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