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她这一番话狠狠的扎在黎莘心头最痛的地方,当?即就让她红了眼?眶。她伸手捂住嘴,眼?泪汹涌而下。
看见?她哭了,沈知意有些于心不忍。她抿了抿嘴,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冲动了。
“不是不让你们?见?他,是他现在生病还没好?,你们?去了只会刺激他。”
“我是他妈妈呀……”黎莘哭着道,“见?妈妈怎么会刺激到他呢?”
在他们?说他们?是宋时樾父母时候,其实沈知意就信了大?半。
无他,宋时樾和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长?得实在太像了。只是黎莘的五官比较柔和,而宋时樾的五官则继承了父亲的凌厉。
但只要?他和黎莘往那一站,就没人?相信他们?不是母子。
沈知意怔怔的看着眼?前和宋时樾有五六分相像的黎莘,忽然就想到了在狭小的房间里,少年使劲的抱着她,眼?泪无声的流到她的颈肩。
她听见?少年哭着问她。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讨人?厌的小孩?不然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
第27章
当时的沈知意给不了他答案。
几天后, 他的亲生父母哭着在她面前卑微的请求她,求她让他们见?他们孩子一面。
这时候她也给不了他答案。
宋凛说。
“阿莘的身子一向都不怎么好, 医生说, 我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年轻的时候也努力了许久,但是不见?有结果?,渐渐的也就死了心。”
“后来我们打算在家族续养一个?孩子, 就当接班人培养。小孩我们也见?了,挺乖巧懂事?的,正?准备办手续的时候, 她怀了。”
“我们很高兴。他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更是我们千辛万苦才盼来的孩子。我和阿莘都坚信,他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他的名字是我们苦苦想了一个?月才给他起的, ‘樾’有茁壮成长的意思, 我们不求他有多出众, 只?求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他从怀里摸出那块被卖掉的玉佩, 上面的字大部分已经被摩擦掉了, 只?剩下一个?若隐若现的宋字。
“玉是阿莘挑的,她参加了无数场拍卖会, 最终以五百万的价格买下它。上面的字是她一笔一划雕刻上去的,从他出生那天起就带在身上。”
“可谁也想不到,一块五百万的玉,最后只?卖出5万块,多可笑啊!”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似乎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那时候的我正?值事?业上升期, 很忙, 所?以就请了女佣来帮忙照顾她和孩子。”
“女佣是中国人,她是偷渡过来的, 阿莘看?见?她在路边要饭,见?她可怜,便把她带回了家。”
“可……可谁也没想到,问题就出在这个?女佣身上。”
“她被收买了。”
一想起那个?女佣,他便双眸赤红,恨不得生生饮其?血、啖其?肉!
“原本要续养的是我堂哥家的儿子,眼见?偌大一个?宋家只?差一步就落入他儿子手里,结果?我夫人突然怀了。他的美梦落空,便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他花钱收买了那个?女佣,想让女佣趁机杀了他。可我的夫人平日里把他看?的很紧,事?事?都自己动手,女佣完全?没有近身的机会。于是她便趁我夫人午睡的时候把孩子偷了出来……”
“等我们找到那个?女佣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而我的孩子,没有任何踪迹。”
“你?堂哥呢?”沈知意忍不住问道。
宋凛说,“他说,他不知道。”
沈知意觉得有些可笑,明明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可事?实的确如?此。
那时候宋凛家里面的产业还不像现在这样干净。娶了妻子后,他的脾气收敛了许多,人也变得温和起来,以至于让有的人忘记了他年轻时候的作风。
昏暗的地下室里,他堂哥被折磨的已经没有人形了。可昂贵的特效药却死死的吊着他的命。哪怕是这样,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还是“不知道”这三个?字。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给了她很多钱,我让他把孩子弄死,她说没有机会,我就让他把孩子偷出来我自己动手。结果?我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纵然他权势滔天,把那寸国土的土地翻了又翻,几乎是掘地三尺,可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孩子。
他那么小一个?,还不足半岁,随便一条野狗叼去也才够饱腹一顿。
他们一直在国外翻来覆去的找,可谁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国内的一条肮脏的臭河旁边。
一个?老头的善意之举,让他的孩子困顿了十多年。
他感到不幸,又觉得幸运。
但自从孩子不见?了之后,黎莘的精神就不太正?常。她总觉得是自己没看?好孩子,所?以才丢了他,才让他被别?人抱了去。
这份自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着她,它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只?会越积越厚。
积攒到如?今,她的执念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所?以……”她伸手拉住沈知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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