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脑海里都冒出了两个字——“皇后”,这样一想再看贵妃怀里的二皇子,眼神难免微妙。
宫宴开始一段时间后,马上就要进入进献贺礼的环节了。
成贵妃率先说:“陛下,我代昭儿也准备了贺礼给您,按理说长幼有序,应当先看大皇子殿下给您准备的礼物,只不过——”
延平帝好心情地问:“不过什么?爱妃但说无妨。”
“只不过这礼物有点特殊,风太大的话就看不到了,所以得格外把握时机,现在的天气刚刚好,所以臣妾想啊,能否把顺序调一调,先看昭儿的。”
“这——”延平帝有些迟疑,“好吧。”
成贵妃巧笑嫣然,她把二皇子交到宫人手里,自己上前拉着皇帝的袖子,“那陛下起身随臣妾来。”
“在外头?”皇帝好奇地问。
“陛下来看了就知道了。”成贵妃卖关子道。
“这——好吧,朕就随爱妃去看看。”延平帝无奈地笑着,起身随成贵妃向外走。
皇帝这一走动,其他人也纷纷停下了各自的交谈,目光追随着他们,还有许多人也自发跟了过去。
有不明所以的人在追问,“这是怎么了?”
“听说是贵妃为陛下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要到外头才能看见。”
“是什么稀罕东西?”
“我也不知,走,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走走走,去看看。”
也有一些大臣面色不满,“贵妃这是什么意思,长幼有序的道理都不懂么,分明是故意的,明日我一定要奏上一本。”
“慎言慎言,陛下过寿辰正开心呢,你非要凑上去触霉头么?”
泌阳侯面色不快,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对着那些看热闹的人群重重地“哼”了一声。
姐姐不在,他外甥就如此被人欺负,若不是天家就好了,他这个做舅舅的怎么也要上门理论理论。
正在此时,有一个人的声音响起,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诸位大人何必惊异,要我说,这也是美事一桩,不过是祝寿的次序而已,大皇子是当兄长的,谦让弟弟本就是理所应当,古有孔融让梨传为美谈,今日大皇子愿意让一让弟弟,兄友弟恭,咱们做臣子的看了应该高兴才是。”
说话的正是庄品茂,他虽然是笑着的,但话里的份量却很重。
谁都知道他纯粹是在生拉硬扯抬高架,大皇子连面都没有露谈的什么礼让幼弟,分明是成贵妃想抢大皇子风头,到他嘴里却成了大皇子顾大局识大体“让”的。
但又谁都不敢说他说错了,人家说天家兄弟手足相亲难道你要跳上去说错了错了其实龌龊深着呢?这样的话到底是谁不给皇帝面子。
有几个原先比较大声的此刻也不吭声了,若无其事各自散去。
泌阳候听得心旷神怡,待人群散去,端着酒杯走到庄品茂身旁敬了他一杯,“庄大人,敬你。”
庄品茂微微颔首,“侯爷客气了,您或许还不知,前两日陛下召见我,让我之后每日去明泽堂为大殿下讲学授课。”
泌阳候瞪大了眼睛,而后喜出望外,“这样说你日后就是大皇子的老师了,那我再敬你一杯。”泌阳候端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一口闷下去,“大皇子那里——请庄大人多多照拂一二。”
庄品茂没有推辞,安然受了,“自然。”
两杯酒下肚,庄品茂说,“走吧侯爷,咱们也一起去看看,若有什么稀罕物事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庄品茂既如此说了,泌阳候也便跟随而去。
外头的台阶上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翘首以盼。
延平帝乐呵呵地问成贵妃:“爱妃啊,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是什么东西可以看了吧?”他猜测,“莫非是烟火?”
成贵妃含笑说:“不是,陛下稍待片刻便知。”
她对台阶下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马飞奔而去,吹响了袖子里的响哨。
不一会,有人指着远处,“好像有东西飞起来了!”
“让我看看。”“真的,真的有东西在飞。”
“我也看见了,还不止一个。”
黑暗中,远方一大片星星点点亮起,先是有一个,而后又跟着两三个缓缓向夜空中升起,接着是一大片从地上徐徐上升,连接成片,晃似星河斑斓,遥遥升起在漆黑的夜幕上。
也有见识广博的人认出了这东西,跟周围人介绍到:“此物乃孔明灯,点然后可以飞上夜空,在战场上可作传信之用,贵妃娘娘知道此物,还能想到做贺寿之用,真是巧思。”
“是啊,真漂亮,天宫美景就是这样了吧。”
泌阳候心情更加糟糕了,嘴角不屑地撇了撇,他心道,贵妃好坏的心思,先声夺人来这么大的阵仗,完全将炯儿的风头抢了去。
延平帝看得十分专注,眼神满意,成贵妃在旁边见状不由笑得更深了些。
“陛下,那上面可是有臣妾亲手写的祝语呢,希望陛下身体康泰,我大兴风调雨顺百姓安康,这祝愿飞上天去离天上的神仙更近一些,他们是不是更容易看到呀?”
“这是自然。”延平帝说,“朕多谢爱妃。”
成贵妃心中自得,朱炯啊朱炯,枉你在那孤寒地方亲手劳累这么久,不依然是给我做嫁衣?有我珠玉在前,你再放什么灯笼都无济于事。
明泽堂内,主仆三人都远远看到了天上的异象。
在辽阔的黑暗中,那一片片飞升而起的璀璨烛火看起来十分震撼且美丽。
八宝不识得此物,呢喃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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