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外面的虫给您送点吃的。”
宁宴还枕在他的胸口,侧脸被挤得扁扁的,说话也含糊不清:“过去多久了呀?”
“距离您进门已经快三天了。”卡洛斯慢慢地抚摸着他的黑发,“您睡了两天。”
宁宴一惊:“这么久?”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觉睡得黑甜,大概有十来个小时,但万万想不到已经过去了两天。
“释放过大量信息素后,身体会比较嗜睡。这是正常现象,不要担心。”
卡洛斯一边解释,一边在备用终端上发出一条消息。
在卡洛斯陷入暴动状态后,属下寻机用注射枪往他的颈部安入一枚芯片,用以检测各项身体数值。
宁宴进入封闭室不久,守在外头的军雌们很快发现,各项居高不下的数值有了向好的趋势。
半日后,光屏上的数据大多已经回落至标准线左右。直到屏幕一花,随后彻底黑了下去。
这意味着上将已经清醒过来,并取出了颈部的芯片。
因此,凯度十分有先见之明地提前准备好封闭室内可能需要的物品。
果然,不久后,卡洛斯就通过备用终端发来消息。凯度立刻令机器虫将各种东西运往休息室——这个阶段的军雌,对自己的雄虫有着强烈的独占欲,他可不敢让其他雌虫的气息沾染上去。
如今的封闭室已经被收拾过,一扫原先的狼藉,墙上地板上的血迹都被清理干净,甚至软硬适中的床垫,都是后面搬进来的。
“这些都是凯度中校在负责吗?”宁宴想起进入封闭室前看到的凯度的模样,不由得感叹一声,“他这段时间也辛苦了。”
卡洛斯动作一顿,抬手把趴在胸口处的雄虫往上提了提,抱到自己面前:“您为什么要提起别的雌虫?”
宁宴眼中浮现出一抹疑惑,卡洛斯又贴上来。
他糊里糊涂地让军雌亲了,分开后,听他道:“不要提起别的虫,好吗?”
宁宴还是没懂他的思路,下意识问:“怎么了?”
“您不是为我来的吗?”卡洛斯几乎与他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在一处,“那就不要分出心思去想旁的虫了。”
进行过抚慰后,他们隐隐之间建立起某种微妙的链接,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波动。
此时,卡洛斯的情绪似乎……有点酸?
且不提这段话的逻辑有多么强词夺理,按卡洛斯的性子,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这股子醋意来得毫无道理。宁宴顿时警觉,谨慎地抬头观察,生怕他的精神力又反扑。
卡洛斯的神色看上去十分平静,那双红瞳的形状也一切正常,神情平静,似乎和平时一般无二。
他们刚对视两秒,军雌立刻低下头,作势又要吻上来。
宁宴嘴唇都麻了,实在不想再亲,抬手拦住卡洛斯的脸。但耐不住对方坚持不懈地凑上来,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放下手。
宁宴不知道,卡洛斯的反常表现,是由于抚慰程度还不够。
如果雌虫的等级高于雄虫,在第一次抚慰后,虽然能够恢复绝大多数理智,但被压抑的情感因素会被无限放大。对于与自己建立精神链接的雄虫,会生出超乎寻常的占有欲。
具体表现为,想要和雄虫亲亲抱抱,想要包办雄虫的一切事宜,以及无差别排斥其他一切雌虫……
不过,军雌同样会对雄虫百依百顺。如果被严词拒绝过几次,就会强行克服。
饭食很快由机器虫送进来。宁宴想要下床,卡洛斯却支起一个小桌板,摆好餐盘,然后自然地将宁宴抱到腿上坐着,看上去想要喂他。
这架势就有点儿夸张了。宁宴勾住他的手臂,轻轻拉了一下:“我自己吃。”
“上次都是我喂您的。”卡洛斯的语调温柔得让宁宴头皮一麻,只好乖乖被他投喂。
这显然极大地满足了军雌的占有欲。
饭后,卡洛斯又以没有多余的鞋子为由,把雄虫抱去浴室洗脸漱口。
宁宴回想起雄保会工作虫劝阻时说过的话,隐约摸到了原因。因而他十分配合,像个洋娃娃似的被他抱来抱去。
把宁宴放回床上后,卡洛斯拿出一管药膏:“我帮您上药。”
闻言,宁宴捋起袖子看一眼自己的胳膊,又撩开睡袍看一眼自己的腿,最后提起领口往里再看一眼。
宁宴:……
他沉默片刻,委婉地道:“不用了吧,我不想抹那么多药膏。”
反正都是会自然淡化的痕迹,只不过是颜色深了些,范围大了些。只要时间够长,早晚会消褪的。
如果都要涂药膏,卡洛斯手上这一管,恐怕不够用。
卡洛斯没有听懂他话中的含义,还以为雄虫不愿意抹药,于是把他揽过来,柔声哄着:“很快就会被皮肤吸收的,不然衣服磨得难受。我们多少涂一点,好不好?”
宁宴又有些禁不住。
军雌的指尖沾着药膏,抹在他的皮肤上,形成鲜明的肤色差。
宁宴还记得,在封闭室外,隔着防爆玻璃看到的掌心伤痕累累。但如今,上面的各种细小划痕已经尽数痊愈,之前小臂上有一道几可见骨的伤口,仅仅是三天过去,居然已经愈合了十之六七。
军雌的自愈能力实在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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