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舟靠在墙壁,眼前依旧一片清明。
她拦停一位服务生,从他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酒。
听说想醉的人很快就能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服务生见她面色潮红,并且开始有些站不稳,“小姐,需要帮忙吗?”
“不用……”明舟挥了挥手,询问了洗手间的方向便独自前往。
酒精在脑海中迅速蔓延发酵,理智也被一点点湮灭。
洗手间在哪儿来着?
明舟晃了晃脑袋,每踩一步都轻飘飘的,她只能靠着贴满墙纸的墙壁一点点摸索过去。
视线越发迷糊,手掌摸到了一块凸起的金属物,她下意识握紧,身体倾斜的同时直接把一扇包厢门给顶了开来。
包厢里面有两个人在,见她闯入,抬头看了过来。
明舟斜倚在门上,眼前浮现重影,两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八个人。
欸,到底几个人啊!!
她烦躁地皱起秀眉,不满咕哝一句,“抱歉,打,打扰了……”
她转过身要走,步伐却不稳,乌黑如绸缎的秀发左右飘荡,身体摇摇晃晃往后仰。
身后一道人影袭来,男人温热宽阔的掌心稳稳覆在她的后脑勺上,仅差半米,她的脑袋就要与大理石台角来个亲密接触。
当事人却完全不知事态严重,一双水雾明眸全是迷糊。
“没事吧?”徐斯衍把她扶坐在了一旁沙发上。
“还认得我吗?”
明舟仰靠在沙发背,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自己宛若千斤重的脑袋。
终于看清楚人了,她点了点头,语速有些慢,“认得啊,你是季、延。”
她挺直腰板,抬起头,眼珠子透着亮光,一字一顿道:“季、总、好。”
要不是人被摁坐在沙发上,她高低得给他来一鞠躬。
徐斯衍无言一笑,见她身后没人跟着,不由问:“一个人来喝酒?”
“不是啊…”
“哪个包厢,送你回去。”
明舟正要说话,张口就是一个酒嗝,声儿有些响,呆滞几秒后她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赶紧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
徐斯衍被她孩子气的动作逗得闷笑,只好又问了一遍。
结果明舟还是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肯说话。
“老板,这?”一旁吃了大半天瓜的肖白忍不住问道。
这姑娘是谁啊,怎么对着老板喊季总的名字,季总不是还堵在路上没到吗?
徐斯衍:“找服务生拿杯醒酒茶过来。”
肖白:“好好好。”
肖白回来得很快,手上端着杯褐色的液体,“老板,给。”
徐斯衍接过来,动作却是一顿,“怎么是凉的?”
肖白为难道:“冷泡茶,酒吧里只有这个。”
徐斯衍把杯子递给明舟。
明舟眨眨眼:“什么呀。”
徐斯衍:“酒,要喝吗?”
“要!”明舟接过杯子喝了起来。
徐斯衍微垂下眼,略带存疑的目光划过那张白净透粉的脸。
说了是酒她还要喝。
对他递来的东西毫无戒心。
一口液体入喉,明舟立刻皱紧眉头,“唔好苦,不是酒…”
徐斯衍一本正经:“真是酒,不信你再尝尝。”
明舟半信半疑地又喝了一口,脸色更难看了,“还是苦的,骗子,我不要喝了。”
明舟直接把杯子一丢,液体洒落,杯子滚到了地摊上。
小姑娘秋波含怨地望向徐斯衍,只不过控诉的语气浸着酒意,就像一片羽毛划过掌心,软乎乎的,丝毫没有杀伤力。
“你家在哪,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徐斯衍定睛看着她,神色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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