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徐佑川一脸讨笑地捧着鸟食盒子跟在?徐远瞻身前。
“我绝对听您的话,您让我娶谁就娶谁,更?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跟您翻脸的。”
徐远瞻回身睨他,手上拿着根长条竹细棍,挑起一点鸟食进笼子里的雏鸟嘴里。
“这话是你舅舅让你过来说的?”
徐佑川笑道:“哪能啊,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肺腑之言,”徐远瞻嘲了声,“身上的酒气散干净了再来跟我说什?么肺腑之言。”
徐远瞻撇了个眼神过去,一旁的管家会意,从徐佑川手里接回鸟食盒子。
“年轻人喝点酒怎么了……”
徐佑川脸上闪过不耐,“难道像您一样,整天?喝那些苦得舌头发麻的老陈茶吗。”
徐远瞻沉了声:“行了,回你房间去。”
“爸!”
徐远瞻充耳不闻,目光只在?笼子里的雏鸟身上。
徐佑川不服气地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瞧那一点儿都沉不住气的暴躁背影,徐远瞻淡淡问?道:“对老二?,你怎么看?”
主人问?话哪有真答的,管家在?徐公馆待了几十年,早晓得何?为生存之道。
“二?公子还?算听您的话,就如同这只雏鸟,始终在?您手里,翻不了天?。”
徐远瞻沉默片刻,暗叹了声,“可是老二?空无本事,根本挑不起集团偌大?的担子。”
他漆黑眼底划过冷意,“让他执掌集团,只怕不到一年,集团就该改姓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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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佑川气冲冲地从徐公馆离开,直接就去了裴家。
他愤然道:“老东西,半截埋土的人了还?把着不放,舅,您赶紧给我出个主意!”
闻听经过,裴士元眼眸微眯,“看来你那位父亲,是还?没对你三弟彻底失望啊。”
徐佑川蓦地跳脚:“那怎么办?绝对不能让老三再翻身过来!”
裴士元淡然笑笑,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魏韶,你岳丈和你老婆的两?套房子住得还?舒服吗?”
电话里传来年轻男人谦恭的语气,“多亏了裴总提携。”
“既如此,是该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魏韶是徐斯衍的亲信,只要他伪造出徐斯衍执掌集团期间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的证据,届时裴士元便可以联合其他几位股东一起裁撤。
加上这半个月以来,徐斯衍一天?都没在?集团露过面,外界早已盛传徐三公子为情?所困,终日消沉。
裴士元暗暗得意,如此种种,就算他那位老兄弟还?留有念头,徐三也别想再坐稳那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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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境居包厢,季延接了通电话回来,瞧见徐斯衍面前的酒瓶已经空了一瓶。
他啧了声,往他身旁沙发坐下,“头上那伤不是才结痂吗,少喝点儿。”
徐斯衍半眯着眼,双腿微敞靠在?沙发椅背,面色温淡至极,仰头喝了一大?口。
“得,也就——”
也就你老婆才管得住你的酒量。
季延的话头戛然而止。
徐斯衍却已听出来,他喉结微动,眸光透过玻璃酒杯,那张梨涡乖笑的面容映入眼前。
季延失笑摇头,别说外界谣言,连季延都看不明白,他这到底是装的为情?所困,还?是真的陷了进去。
看这架势,只怕三分假装七分真情?流露。
季延曲指点了点自己手机,说回正事,“鱼上钩了,你大?哥说养的那株墙头草已经开始有所行动。”
“嗯。”
提起公事,徐斯衍眼里骤然清醒,与他谈起多处布局,仿佛又回到从前那位温淡从容的矜贵公子。
今儿这组局包厢里人不少,却没往日热闹。
宋幼宁咬了咬唇,起身走到徐斯衍面前问?道:“舟舟她,还?好吗?”
这段时间,宋幼宁打过去的电话永远是关机,发过去的微信也再没了回信。
“舟舟当时只说要我帮她办休学,没跟我说要去哪里。”宋幼宁垂下浓密眼睫,嗓音沙哑地道:“我很担心她……”
宋家有长辈在?a大?校领导高层,经宋幼宁之手,明舟的休学手续办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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