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而缓的落下, 房内的烛火轻轻摇晃,烛光散发出微黄的氤氲姿态,宛如摇摇欲坠的人?影。
怀里的姑娘虽迷蒙, 察觉到他的动作后却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颈,恶狠狠的语调, 却因?为?身?上乏力?, 听起来更像是在冲着人?撒娇。
“你又去干什么?”
裴景琛无奈答道:“吹灯。”
少女蹙眉思索片刻,将他的答案埋在纷杂的心中咀嚼了一遍, 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放软声音,“嗯, 是得熄灯。”
青年垂眸,瞥见她毛茸茸的脑袋,今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他招架不?住, 也让他隐约间瞧见这姑娘壳子里的柔软。
窗外是皎洁的明月, 透过薄薄的窗纸洒进房间, 是以熄了灯也能视物。
裴景琛将她放在床榻上,隐隐能瞧见这人?秀美脸庞上露出不?正常的红, 手?还使?劲拽着他的衣袍。
他的手?指落在少女的额发上, 眸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怜惜与卑怯, 不?敢相信这如潮水般轰轰烈烈铺在眼前的人?与事。
“秦姝意, 你会?后悔吗?若是明早醒过来, 你怪我、怨我、憎我、恶我, 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青年的语调喃喃,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含着一丝不?自信,手?指微颤。
那?躺在床上的人?却难耐燥热的感?受, 趁他出神?时摇摇晃晃地抬高了身?子,揽住他的脖颈,将人?整个压了过去。
唇瓣相贴,秦姝意早前喝过的酒液香味透过呼吸传了过来,裴景琛眼神?微怔,鼻端尽是她身?上的馨香。
少女安抚似地贴上他微凉的唇瓣,小鸡啄米的姿势,想了会?他刚才说的话,雾蒙蒙的桃花眼里却闪过一丝嫌弃。
“裴二,你怎地这般扭捏?”嗓音是出乎意料的甜软清脆,带着缠绵的情意。
可?接下来补充的话却又含着一抹威胁意味,揶揄道:“你再这样伤春悲秋,恐怕不?到五年,我就要将你撵出去,另寻知趣的人?。”
裴景琛听她越说越刁蛮,脑中的弦“啪”地一声断裂,手?指从额头?滑过她秀长的眉,微热的眼皮,挺翘的鼻尖,最后停留她红润饱满的唇珠上。
青年恶作剧似的点了点,微糙的指腹划过她的两瓣红唇,偏这姑娘只觉得舒爽,恰能压制住浑身?的热意,遂心满意足地扬起唇角。
但不?过片刻,她的唇上一空,疑惑睁眼,却只见青年背对着她,身?上外袍落在地上,衬着月光,露出素白的里衣,包裹着精瘦有力?的身?躯。
裴景琛对上秦姝意探究却空茫的视线,倾身?而上,将人?整个禁锢在一方床榻之上,双手?缚住她白皙细嫩的手?腕,置于头?顶,眸光幽深。
“秦姝意,我这人?最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日后若是你真的厌恶了我,另寻其他乐子,你找一个,我杀一个;你找一对,我……”
少女豁然抬起下巴,正好对上他上下滚动的喉咙,似乎从中得了乐趣,又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
裴景琛没说完的话彻底堵在喉咙里,内心平静的湖水瞬间掀起惊涛骇浪,眼前闪过刺眼的白,精神?极度紧张高亢。
少女毫不?费力?地将手?抽出,摸索着面前人?的身?体,纤细的指尖宛如一把钩子。
从男子的后脑挪到脊骨,又从脊骨划到腰线,触到他紧实的肌肉。
待再要往下摸时,却被一双微颤的大掌扣住,青年嗓音不?复往日清冽,秦姝意甚至听到了他略有些沉重的喘息声,带着强横与不?甘的锐意。
“世子妃在床榻之间也太敷衍了。”
话音刚落,秦姝意便感?觉到一双手?绕到了后腰处,嗅到呼吸之间的冷竹香,予以避体的桃红色小衣解落在地。
少女赧然,顿觉肩头?一凉,下意识想躲。
裴景琛此刻却耐心十足,宛如在打量着一只不?小心落入陷阱的小动物,探究的目光落在她那?张秀美的面庞上。
“为?夫按娘子说的照办了,娘子如今非但不?夸赞为?夫,还要躲,真是好没道理。”
青年话里夹杂着委屈,幽深的眸中却神?色不?明。
可?怜这姑娘此刻眼角垂泪,眸子里雾蒙蒙一片,只隐约听见他诉苦的话,却看?不?见他意味深长的面容。
未及细想,秦姝意又乖巧地缩了回去,伸手?揽住眼前人?的腰。
裴景琛见她娇憨之态,更觉欢喜,唇角微勾,贴上这姑娘的唇,一寸寸碾磨,宛如珠宝行里的掌柜对待镇店之宝,生怕会?有丝毫闪失。
少女晕晕乎乎,微张开红唇喘/息,兰香与冷竹香交杂,冲击着两人?的思绪。
青年心知得逞,眸中的笑意更深,微抬起她的后脑,倒是动作再轻,也搅弄出了细小的水声。
秦姝意哪里受得如此折磨,愈发喘不?上气,仰首喟叹,脑中连一丝清明也无。
青年将她身?子略往下压,松开追逐不?止的舌尖,与她咫尺相闻,轻声道:“乖,换气。”
少女方觉得松了一口气,正暗自庆幸时却听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嘴里又涌进那?熟悉的冷竹香。
裴景琛一边攻城掠地,一边腾出手?去解衣襟。不?过一瞬,身?上那?些繁冗的衣物尽数被拂落,与桃红色小衣叠在一处。
秦姝意听见衣服窸窣的声响,转头?看?了一眼,青年温热的呼吸却细细研磨着她的耳廓,带着笑意。
“都什么时候了,娘子竟还分神??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
青年浑身?亦是滚烫,薄唇如蜻蜓点水,落在身?下少女的耳侧、眼角、锁骨,一双长着微茧的纤薄手?掌,在那?翩翩欲飞的蝴蝶骨和腰窝间画着圈。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他分外耐心的动作激起少女阵阵战栗,整个身?子点缀着薄粉。
“别怕,我会?轻些。”秦姝意白皙的耳垂涨红如血,耳边响起一阵阵的回音。
裴景琛说罢,压低宽而薄的腰腹,放缓动作,饶是温柔至极,一分一寸也动得格外艰难,仿佛陷入紧致泥沼。
少女亦为?这身?内竹枝所困,不?自觉地抬了抬腰,距离更深一分,眼中却疼得几乎沁出眼泪。
竹枝生猛,兰花娇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磋磨?只泫然欲泣,花瓣微颤。
裴景琛勉强稳住动作,低头?试去悬在她眼角的泪珠,眸中带着疼惜,脊背绷直,宛如一张箭在弦上的长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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