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见状,只能安慰道:“主儿,你也不要太心急了,左不过现在正值孝期,册封礼还未行,主儿还有时间。况且如今这后宫,受宠的只有皇后、高贵妃、苏嫔和主子您。皇上守着孝,这两年后宫怕是也不会进人了了。只要主儿在这两年抓住了皇上,主儿肯定能得偿所愿的。”
金贵人皱了皱眉,虽然觉得素云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是一时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法子,只得勉强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金贵人虽然把素云的话听进去了,但是这几个月来的“不公”已经在她的心里埋上恨意的种子,说不定哪天就会爆发,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
金贵人的不满旁人无从知晓,黄朵朵这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自然就更不知道了。现在的她愁地头快秃了。
自从收到了内务府送来的朝服和吉服之后,她还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道隔天内务府竟然派来了一个老嬷嬷的,说是教导她这皇宫里过年祭祀和参拜的礼仪和规矩?
看着来教导她礼仪的嬷嬷那张满是皱纹、还有些凶横的脸,黄朵朵不禁想到上辈子大火剧里的那个容嬷嬷,心中顿时抖了抖。
她要是规矩学不好的话,这个嬷嬷不会掏出针来扎她吧!
不过黄朵朵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想多了,这些嬷嬷的资历再老也是奴婢,她好歹是一个娘娘。在这个时代,哪有做奴才的敢打主子的呢?
只是话虽这样说,但是黄朵朵一看到那张脸就忍不住心里发怵,让她瞬间有种回到了小学课堂的感觉,丝毫小差不敢开,学得异常认真。
这也就算了,毕竟这些规矩虽然繁琐,但是这个身体似乎很是习惯这些规矩,学起来并不费劲。真正费劲的是,她居然还要穿着那身朝服行那些礼节?
一穿上那身朝服,黄朵朵就感觉自己身上压了千钧重担,走路都勉强,还要各种的磕头下跪的行礼?
学了一天下来,黄朵朵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废了,躺在床上直叫唤,连忙让素月美人锤敲打她的背部,帮她松松筋骨。
“左边、左边,往上一点,对,这是那里。”
“娘娘,您这是绷得太紧了才会这般累,您要松一些。”素月看着娘娘累成这样也有些心疼。
“我也想松啊,但是一穿上这身衣服我就松不下来,不知不觉就紧绷了。”黄朵朵趴在枕头上懊恼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身朝服太过霸气,黄朵朵总感觉这衣服不是她这种凡夫俗子能够镇得住的。而且一想到她要穿着这身衣服去祭祖,她就越发紧张了,自然更松不下来了。
“素月,你说我要是在祭祀上行错了礼会怎么样?皇后会怪我吗?”想了想,黄朵朵觉得还在得探个底,要是错个一点半点不打紧的话,她也就偷偷懒算了。
谁知听了她这话,素月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脸上更满是惊慌之色。
“要是祭祀的时候错了礼仪,那何止是怪,那可是大不敬之罪了。就算皇后宽容,太后皇上也短短容不得的。娘娘,您可千万不要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要是真出了岔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认真学的。”看着紧张地瞳孔都微缩的素月,黄朵朵这下终于死了偷懒的心了。
算了,还是好好练吧!辛苦几天总比往后余生都辛苦要来的好吧!她可不想以后都吃冷饭。
认命的黄朵朵只能咬着牙穿着那套和她八字不合的朝服开始做各种动作。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苦练了几天了,她终于能穿着这身朝服做各种动作了。
而这时,时间已经来到了腊月二十。
这一天陈常在的生辰,因为陈常在只是一个常在,又是在孝期,陈常在的生辰肯定是办不起来的。不过富察皇后还是让御膳房准备了一桌宴席给陈常在送过去了,众人也都送了一些生辰贺礼,黄朵朵也从自己的库房里挑了两匹符合陈常在身份的料子,并一些荷包送过去了。
而且在这一天,乾隆难得翻了陈常在的牌子,看着第二天红光满面来请安的陈常在,素月等人是异常羡慕的同时,看黄朵朵的眼神也是越发的哀怨,让黄朵朵无语极了。
有啥可羡慕的,她现在这个状态不好吗?非得赶着让人女票呢?
在黄朵朵的嘀咕中,小年到了。
从腊月二十三这天开始,皇宫的过年的氛围瞬间浓厚了起来,宫中的爆竹开始放了起来了。
一开始放爆竹的时候,黄朵朵还在睡觉,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宫里在放爆竹。
倒不是她穿越几个月连爆竹都不知道,而是上辈子自从国家实行城里禁放烟花爆竹的禁令之后,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爆竹的声音了,乍一听到一时没反应过来。
除了放爆竹,宫里也开始祭灶神了。她这储秀宫虽然不怎么开火,但是后边还是有一个小他坦房的,也就随着这宫里的习俗,祭了一下灶神。
到了二十四,就是扫尘了,素月带着储秀宫所有的奴才把储秀宫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了一遍,很是煞有其事。但是在黄朵朵看来,此举全是白折腾。
这储秀宫本来就每天打扫,哪来的那么多灰尘?反正清扫过后的储秀宫她是没看出来有任何变化。
除了这些,过年该准备的节礼、赏银也全都准备好了,此外她还特意让人小路子去内务府换了铜板和银锞子,准备打赏用的。
看着库房里那一箱箱过年就要送出去的匣子,黄朵朵只觉得自己心里在滴血,这都是她的银子啊!
即便其他妃嫔也会送来差不多等价值的节礼,但是她花出去的银子照样是花出去了。黄朵朵一直不明白这过年送这个节礼有什么意思?本身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收了礼还要回?你送我我送你,搞得双方都要破费。
唯一让黄朵朵觉得欣慰的事,她那个便宜母家似乎没打算和她彻底划清界限,还拖小太监从外面悄悄送了三百两银子进来,加上内务府也把过年的年礼送来了,虽然不多,但是也能凑合应付几个月了,总算让她这颗滴血的心稍微好受了一点。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了,这一天,整个紫禁城焕然一新,到处都贴了春联、挂了门神。素月她们也把平时一些不怎么摆的古董瓷器从库房里拿出来摆上,花房那边也早就把腊梅、水仙、红梅这些花木装了盆送了过来,让整个屋子越发地增色不少。
看着装扮过后的屋子,黄朵朵不禁满意地点点头,只是在看到那白纸黑字的春联后,黄朵朵沉默了。
“这春联……都是白的?怎么不是红的?”黄朵朵指着门上的的春联,一脸复杂道。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春联啊,挽联还差不多……
素月笑道:“普通老百姓家是贴红的,但是咱们宫里还是要按照咱们满人的习俗来的,自然是要贴白的。”
黄朵朵:“……”还真是奇特的习俗。
不过入乡随俗,既然在这后宫里生活,黄朵朵即便看不习惯也只能随它去了,只能让素月她们多剪些窗花,压一压那有些诡异的氛围。
想到窗花,黄朵朵一下子来了兴致,当即就招来素月秋果她们一起在花厅的八仙桌上开始剪窗花玩了。一开始剪窗花的有四人,她,素月,秋果,还有一个就是秋葵。
秋果手笨,向来也不耐烦这些个细致活,剪了一会就推脱有事去忙别的了,只剩下她们三人了。黄朵朵倒是有兴趣,可惜不管是她还是原身都是不怎么会剪窗花,剪出来的样式都很简单,就连素月也只是寻常。不过虽然她们都不行,秋葵的窗花却剪得极好。一张普通的红纸在她的手中,不消片刻就变成了一张精美绝伦的窗花。
不管是人物还是花鸟都剪得活灵活现的,有嫦娥奔月、八仙闹东海这样神话题材的,也有喜鹊登梅、龙凤呈祥、鹿鹤同春这种动物类型的,看得黄朵朵是目瞪口呆。
“秋葵,你的手实在是太巧了,这蝴蝶剪得跟要飞了一样。”黄朵朵拿起一张百蝶穿花的窗花,一脸的惊叹。
就这窗花,要是放在现代,绝对称得上艺术品啊!要是放在抖音上估计随便一条播放量破百万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秋葵被黄朵朵夸得满脸的通红:“娘娘过赞了,这不过是点微末小伎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要说手巧,娘娘的手才巧呢!娘娘的绣工可是奴婢拍马都赶不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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