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嫔妾就放心了,娘娘这般大度,嫔妾感激不尽。”见黄嫔明明都不高兴了嘴里还说着不怪罪的话,柏氏的眼中不屑之色却更深了。
就这懦弱的性子,若不是有皇后娘娘护着,早就不知道被那些奴才给欺负死了,还能活得这么好?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偏偏就如此看重黄嫔?难道因为黄嫔会拍马屁?
想到这里,柏常在越发地看不上黄朵朵了,同样的,黄朵朵也看柏氏不舒服。
她虽然猜不透柏氏心中的想法,但是她能看懂别人的脸色。看着柏氏那得意又鄙夷的眼神,黄朵朵只觉得整个人又要炸了。
一个没控制住,椅子上的扶手应声而断。黄朵朵看着那断了紫檀扶手忍不住低头沉思。
不行了,她得赶快把人赶出去,不然她要控住不住把柏氏揍成肉饼了。
而其他人在看到这一幕后纷纷瞪大了眼睛,海常在更是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只有柏氏还是一脸的茫然,不明白这椅子扶手怎么好端端地就断了?内务府送来的东西这么不结实吗?
“那、那个,既然柏、柏常在已经陪过不是了,娘娘、娘娘您不计较,那也就皆、皆大欢喜了。娘娘要是没、没别的吩咐了,我们就先、先回去了。”此时的海常在吓得连说话都结巴了,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黄嫔死而复生后那“大杀四方”的场景了,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直接跪了下来。
夭寿啊,怎么黄嫔娘娘好端端地突然把椅子给折了?黄嫔娘娘不会想打人吧!
现在的海常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不该来这里。现在的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就她这个细胳膊细腿的,真不够黄嫔一拳的。
看自己把海常在吓得这直打哆嗦的样子,黄朵朵的理智稍微恢复了些,默默地断了的紫檀扶手递给一旁已经是面无表情的素月,黄朵朵咳了两声,微微有些歉意。
“本宫一时不甚,没控制好力道,吓到海常在了,还请常在不要放在心上,海常在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吧。对了,因着要照顾受伤的元宝,本宫这几日怕是不能画画了,给海常在你的画怕是要迟些了,还请海常在见谅。”黄朵朵尽量安抚道,至于一旁的柏常在,黄朵朵已经懒得搭理了,纯当自己今天晦气没看黄历了。
海常在定了定心神,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娘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不过是幅画罢了,迟些又何妨,嫔妾不着急,照料元宝才是紧要的。”
说了几句话之后,海常在就和柏常在匆匆告辞了。
送走了海常在等人,黄朵朵一扫刚才的笑脸盈盈,看着那张被扳断了扶手的椅子,顿时失声惨叫起来,脸上满是心疼之色。
“造孽啊,我的紫檀木嵌珐琅扶手椅,我怎么把它给折了?” 黄朵朵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这扶手椅可是全部都由上好的小叶紫檀做的。椅背镂雕勾卷云纹,正中镶嵌的是掐丝珐琅西洋花纹片,背面正中浮雕一牡丹花。扶手内框全都嵌满了西洋纹花牙和牙条,就连椅子腿内都镶了牙条,整个椅子的构件装饰异常的繁复精美。
她穿越来的时候就用她的那个交易系统偷偷地评估过了,这件椅子能卖小几千两银子呢!都快赶上她现在的全部身家了!
她每天都让人细心保养着,自己都舍不得坐一下,现在居然一生气被她给折了?
一想到自己把一个几千两、后世拍卖甚至能买个几千万上亿的古董皇家椅子给毁了,黄朵朵只觉得天旋地转。
都是那朵白花绿茶害得,要不是她,她怎么会一生气就没有控制好力道把这么珍贵的椅子给折了?
“没事,娘娘,您只是扶手掰了下来,送回内务府,修一下还是能修好的。”见黄朵朵一脸心疼的样子,素月连忙安慰道。
“是啊是呀,就算真的弄坏了也没关系,反正娘娘您也不是第一次把东西弄坏了,之前娘娘还拍碎了一张紫檀云纹桌呢!碎了就换新的就是了。奴婢正好也觉得这椅子有些暗沉了,现在坏了,正好让内务府换一张黄花梨的,娘娘您觉得怎么样?”秋果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黄朵朵:“……”
一想到自己穿越过来拍碎的那张紫檀桌子,黄朵朵是越发地心痛了。那么珍贵的桌子啊,就这么一掌被她拍碎了。
顿时没好气地白了秋果一眼:“不怎么样,你当内务府是为我一个人开?我说换一张他们就给我换了?”就她现在这个境况,内务府不苛刻她的份例就不错了,还能给额外的?
“行了,素月,让人把椅子抬去内务府,再拿几十两银子,认人修补一番吧!”黄朵朵揉了揉脑袋,只觉得今天诸事不顺。
“但愿以后日子能太平些吧!”黄朵朵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
“黄嫔娘娘没有怪罪你,你也能安心了。”出了储秀宫的海常在长叹一声,心有戚戚道。
这一次过来,真是累啊,下次说什么都不掺和这趟浑水了。
“还要多谢姐姐从中周旋,要不然妹妹笨嘴拙舌的,还真怕自己说错了了话,又得罪了黄嫔娘娘。”柏常在浅笑嫣然,眼中的不屑之色却越发浓了。
要不是担心自己不来有损自己一直以来在皇上心中的形象,而黄嫔到底又是皇后的人,她才不愿意过来呢!
笨嘴拙舌?就你刚才在储秀宫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是笨嘴拙舌之人啊!
看着眼中掩不住得意之色的柏常在,海常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强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事了了就好,咱们回去吧!”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言地回到了永和宫。
就在两人正准备分开各回各屋的时候,海常在犹豫了一下,道:“柏常在,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
“哦?不知道海姐姐有何赐教?”因为柏常在还是笑着,但是神情却懒散了许多,看样子对她的“指教”一点也不感兴趣。
见柏常在这个态度,海常在也不生气,只深深地看了柏氏一眼,淡淡道:“赐教不敢当,只是想提醒柏常在一下,黄嫔娘娘虽然性子好,但是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况且黄嫔娘娘的力气可不小,加之先前又得过离魂症,要是一时失了控、不小心伤了柏常在你就不好了。”
“嗯?”柏氏没想到说出这一番话来,顿时有些愣住了。
什么叫做黄嫔娘娘的力气不小?会伤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柏常在待要再问清楚,海常在已经转身回自己屋子了,柏常在只得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满心疑惑地回去了。
“主儿,这柏常在现在是越来越飘了,亏主儿您还帮她去黄嫔娘娘那里求情,现在事了了就这态度?要是依奴婢说,主儿提醒她做什么?让她在黄嫔娘娘那里吃了亏才好呢!”一进屋,海常在的宫女素琴就忍不住心中的不满,给海常在抱不平道。
对于这个柏常在,素琴真的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三刀两面、虚伪做作,真是把人都当傻子呢!
海常在刚把身上的斗篷脱下递给前来伺候的小宫女,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没好气:“尽胡说,让黄嫔娘娘教训柏常在,那柏常在岂还有命在?到底是同一宫的,怎么都该提醒她一下的。
至于柏常在……算了,她现在得宠,自然底气足些,之前都敢从金贵人那里截人了。对于我这个不得宠的妃嫔,她的态度已经算是好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海常在就次间的榻上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叹道。
海常在自认自己不算聪明之人,但是在宫里的时日也不短了,若说一开始被柏常在的表象蒙蔽了,还觉得这柏常在天真怯弱、性子纯净,但是相处这些日子下来,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柏常在的真实性情远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单纯善良?
连金贵人都败下阵了,就连面对高贵妃也都没有吃亏,今天更是让黄嫔生生吃了一个闷亏,有火都发不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单纯地了?
素琴语气一滞,虽然知道海常在的话说的是实话,但还是心有不甘,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靠着那张脸吗?要不是因为黄嫔娘娘侍不了寝,哪里还轮得到她?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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