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身置烈燄,那股躁动万分的炙热感,将我深深埋没,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刺疼作痛,我咬牙强忍着剧烈疼处,仍是难耐的只得任低吟声由口中嘶哑而出,忽地,我感觉一阵温软依于身后,紧紧的包覆着我,可那身躯却是不住的发着颤,我心头正愕然,便听耳旁传来哽咽的轻声呢喃:?泉……对不起……对不起……。?
?傻姑娘……唔……不……不怪你的。?勉强睁开双目,这才发觉自己正浸润于木盆的热水之中,我刻意压抑着让声音听来镇定些,可却是不如意,浑身的刺疼彷彿侵夺了我的五感,这短短一句话,便让我顿了个好几下才得说完,听闻我这声,身后那人霎时一怔,微颤止住,拥着我的双手又紧了几分,我轻蹙起眉,无奈道:?再紧些……可弄疼我啦。?
?抱歉……你可还好些??烟渚依偎于我身边,两手轻抚着我双臂担忧问道,那眸光终是恢復了一贯的幽深,许是因着这热水的雾气薰染,还带着丝隐隐娇柔,我顿时心生歹念,抚着胸口伤处装模作样的道:?疼,疼死我了,唔……!?
?哪里疼了?!快些告诉我!?见我如此破绽百出的作戏,一向敏锐的她却浑然不觉,只见烟渚面上那惊惶的担忧模样,捉起我的手就要诊脉,这女子待我如此珍重,我心中霎时涌现暖意,乐的不由失笑:?莫慌,就逗你玩下。?
她松了口气,才又抬眸狠狠白了我一眼,我面上苦笑,心里头却乐的很,这一闹腾,身子虽是仍隐隐作痛,却逐地和缓下来。
瞧着映于水面上的容顏,我那如燄般赤红的左目,似欲滴出鲜血,望出的视野也是片同样的噬血炽烈,幽蓝瞳眸靛青如泉,一青一赤,彷若那水火般,相容相合,目光瞧向一旁,依于我肩头的月貌花容,她闔着双眸,一对蝶翼似的长睫沾着剔透水珠,白皙面颊上,留下了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我不由心底一阵疼惜,抬手欲抚上她颊边,可忧这一旦碰上伤口会害的她疼,只得作罢,不料她忽地拉起我悬于半空的手,就这般覆上自个颊边,她睁开眼,一双幽深眸子,如渊似潭,丝毫瞧不清那眉目间匿藏着何等心绪。
?下回莫要耍我这大夫玩。?可爱的嘟着嘴埋怨道,接着她翻个身便坐入我怀中,撒娇似的轻靠在我胸口,我愣了愣,心生一缕柔情,宠溺的轻抚着她纤瘦肩背。
热气蒸腾,雾水瀰漫,就着安然寧謐的氛围,我冷静了片刻,这才意识到自个现下的处境是何等难为情,这木盆本就不大,两人赤裸着身子,几乎贴合的紧密相依着,那雪霜般柔软的触感,惹的我一阵心燥,连忙道:?烟渚……我身子该是好的差不多,起身罢,再泡这水里恐怕要给薰的晕。?
只见她仍埋首于我胸前,怎的也喊不起,许是迷濛雾气使然,我脑中忽地闪过一丝念头,双手于她娇嫩肌肤上游移轻抚,这一动作,她果然抬起了头,面上满是困惑的凝着我:?泉,你……唔……。?
不待她问询,我便是一个亲吻上她温软唇瓣,起先她一直挣扎着欲退开,我料她应是一时羞臊,且我心头这难掩慾火是越发烈燄,不由用了些强,搂着她后脑将她压靠住我,过了半晌她方停下抗拒,白皙双颊已染上层红霞,与她那带着丝旖旎春色的双眸相凝睇,心中理智彷彿截断琴弦般,溃然崩解。
我对这女子的恋慕已然及了痴狂地步,我爱她那总是神态自若的淡然,爱她那仅于我面前才显露的娇柔,而她那倾城倾国的绝世容姿,更是使我深陷、眷恋不已。
点水般的轻吻着她那有些微微发胀的丰润朱唇,好似收穫着饱满鲜熟的甜美果实,稍地歇口气,别开的双唇间牵起晶莹细丝,如那细密情思一般浓烈不断,我又靠向她,将那丝连绵情意舐净。
?烟渚……我……??我轻掬起她面庞,正欲真情表白一番,却觉得嘴角好似有东西溢了出,只见烟渚登时花容失色的惊呼道:?泉!?
低下头一瞧,水面上滴落了几点梅红,于水里头晕染漫开,我诧异的抬手一摸唇边,竟是满掌的鲜红,只觉得一阵眩目神茫,我便不争的昏了过去……。
晚风微微吹袭,我俩就着这番愜意,于楼台外间谈消遣,望着那缓缓飘动的云儿,轻掩去银亮月光,让这静夜更显朦胧。
?对了,你瞧瞧。?由怀中取出了把土褐色的陶製擫笛,我对这笛子有着许多珍贵回忆,记得年幼时的我经常哭闹,往往一哭闹起便是无法收拾,而娘总会吹奏这擫笛来哄我,奇妙的是,即便那时还年幼无知,旦闻及了那悠扬笛声,我便会老实的停止哭闹,静静听她奏完曲子。
?那是甚么??她扬起了纤眉,好奇问道,我无有答覆她,仅是微微一笑,直吹奏起手中擫笛,这曲子是我娘最为喜爱的,曲调中带着诉不尽的哀戚和悵意,述说着两人深沉的情愁,分明恋慕着彼此,却因无能表露情意而纠结万分,娘也曾道过,这曲子是当年爹爹向她表达情意时所吹奏的。
?喜欢么??曲子吹毕,见她那由衷陶醉的容顏,我不禁心生满足,扬起嘴角微笑问道。
?嗯,再奏些来听听罢。?她轻点点头,似纯真的孩童般央我再奏几曲来,我心里头欢喜,但仍是摸了摸她的头,推辞道:?晚了,睡罢。?
?我不睏,你再奏一曲,我就乖乖去睡。?这丫头竟和我谈起条件来?我不由无奈的轻蹙眉,将她搂入怀中,轻柔道:?方才那曲子,是当年我爹爹和娘亲表达情意时所吹奏的。?
故意将话道了一半便打住,她是个聪敏人,定是能够明白我语下意涵。
?来去就寝不??双手轻搂于她纤瘦腰间,我微笑问道,这下她果真乖觉了许多,见她不再闹腾,我便牵起她的手,一同走入殿中。
?唔……唔……。?睁开惺忪双目,我身子疼痛不再,却仍是隐隐发着麻,烟渚坐于榻边闭目养神,一听有动静便连忙将我扶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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