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钱是朕放的,以后朕不放就是了。”他看向另一个娃,“还有小花,你把天天想变美,想长高,可是你有变得比贵妃更美,更高吗?”
“没有。”小花坐在张嫣身边,有些丧气,“我昨日梳头,掉了三根头发,我觉得不是梳头娘子的错,可是我好难过。”
萧靖:没想到小朋友也有脱发的烦恼。
官家跟安寿公主承诺:“朕帮你去太医院问问,看他们有没有固发生发的秘方。”其实是他自己想问。
“多谢爹爹。”小花瞬间被哄好了。
生生听着爹爹和姐姐们的对话,恍然大悟:“爹爹的意思,辽人说话是放屁?大家都闻到臭味,可是臭味不能伤害我。”
萧靖一拍手:“对,放屁挺恶心人的。”
“他们想娶公主,朕就一定会答应他们吗?大福想发财,她没见到天上掉钱。小花想变美,可是她梳头依旧会掉头发。想而已,谁不想呢?”
“说句大不逆的,全天下那么多人,谁不想当皇帝呢?难道你想,你就能真当上皇帝吗?”
“我不想当皇帝。”小花插嘴道,“当皇帝要早朝,还要写很多字,累。”
大福和生生皆有同感地点头,亲爹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们哪里能不知道?
皇帝起得跟鸡一样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还少,总而言之当皇帝不划算啊。
“唉,还是你们聪明啊,知道当皇帝不好。”萧靖摸了摸三个女儿的小脑袋,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天下人不明白呢。
耶律家的两兄弟都觉得当皇帝好。
大臣富弼代表大宋出使辽国,见的自然是正统皇帝耶律宗真。耶律宗真听闻弟弟的骚操作,他不甘示弱,也说想要和大宋联姻。
他为自己的长子耶律查剌求亲,想要大宋的皇长女福康公主嫁给他儿子。
富弼心里只嘀咕,按照辽国惯例,皇后只能出自萧氏一族。若是福康公主真嫁过来,萧氏妇人联合在一起,福康公主孤立无援,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替官家考虑,他肯定不能同意啊!
以官家那个性子,公主们上插花课他都要跟着,公主被花刺扎到手,当爹的要心疼好久。
官家怎么可能同意让福康公主和亲?
富弼当场回复:“臣听闻(辽)太/祖曾有规定,辽国的皇后皆姓萧。若是我大宋公主嫁过来,难道是要当妾室?”
“臣知晓当年辽国和夏国和亲,辽国公主嫁出去,却是给夏国王当妃子。兴许您认为公主当妾室也可,可是吾皇必定不会同意。”
富弼这样一番话,把辽国皇帝耶律宗真噎得够呛。
他敢说自己不遵守太/祖定下来的规矩?还是说让大宋公主当妾?
他不敢不尊祖制,否则会失去后族萧氏的支持。他想要反驳宋国使臣,当年出嫁西夏的辽国公主耶律氏只是宗室女,并非真公主,所以她给李元昊当妾不算落魄。
可是话到嘴边,他不能说。
不然大宋皇帝也嫁一个宗室女过来,怎么办?
他想替儿子求娶的是皇长女!不是随便哪个角落找出来的赵氏女人!
“也罢,也罢。”辽国皇帝耶律宗真存有一丝幻想,“且让朕给大宋皇帝去一封书信,问他意下如何。”
富弼是反对,指不定人家当爹的同意呢?
耶律宗真心想,赵祯目前有三个女儿,只需要舍去一个,便能获得辽国的友谊。这样的美事,兴许赵祯会同意的。
他暗中派人联络东京的回图使,想要宝信奴能够为他所用。虽然他把宝信奴开除出去自家户口本,但是当爹的总有一种天然的自信。
这娃身上留着我的血,怎么能不认爹、不认祖宗呢?
宝信奴在东京卖药的事情,耶律宗真知道。
宝信奴小小年纪出来租房,耶律宗真也知道。
孩子需要钱的时候,他没给钱,顶多是让契丹人照顾生意,多买药。宝信奴明明父母健在,过得比图图、钱乙那种父母双亡的还惨。
图图是皇帝的远房外甥,又跟张贵妃一个姓氏,平日里多得帝妃照顾。钱乙离开家乡,好歹在东京有姑姑和姑父,他逢年过节有个吃饭的地儿,有可以去走的亲戚。
宝信奴在东京没有亲戚。
除非有人约他出去玩,他总是在过节的时候留守太医院。
这一日,宝信奴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他关上门,没多久听见有人敲门。来人是一个大约二三十岁的汉子,说:“我听闻这里住的是大夫,想治病。”
“你有什么病?”
“肾虚,想请大夫诊脉,买药。”
“之前吃过什么药?”
“我吃过肾气丸,不见好,我想请您瞧瞧……”
宝信奴趁此人不注意,从袖子里抽出匕首捅上去,恰好搁在汉子的脖子边上。那个人的身体不敢乱动,眼神却没有害怕。
少年觉得这个人很怪。
“你的头发浓密,脊柱挺直,肺气足,眼神亮,开窍于耳,肾根本不虚!”宝信奴握着匕首的手压下去,“说,是谁派你过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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