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的当下,似乎感觉到有只乌鸦在头底上飞过,不过她都开口了,严善便不好推辞,谁叫自己偏偏多事问了她要不要帮忙,只能说是「活该」!摸摸鼻子只好又背了那女孩上楼。
「大叔,你不必不自在,我一个人住而已。」汪蕴儿重新对他提了一次。
这点严善还记得,正因为她是一个人住,他才更加不自在,万一被人看见了,还以为他三十几岁的男子意欲染指这十几岁的「嫩草」。
上了四楼,再一次将女孩放下来。他真的该走了,趁还没人看见的时候,至少她的名誉不会受损--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在蓝天晨的意外后,他早已没有名誉可言。
汪蕴儿这时又提出个不情之请。「大叔若是你不赶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冰敷,昨天晚上我蹦蹦跳跳地拿冰块,结果被楼下的住户投诉,要是今天再这样,肯定会被他们告。」
怎么可能一个女孩子会对陌生男人毫无戒心,让才谋面两次的异性进入住所?他不禁认为她另有目的。难道--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可能!当年的事蓝家把新闻全压了下来,一般人不会知晓有关他的事;再者,她还曾当他是流浪汉,这么年轻的女孩再怎样不挑对象,总不会想勾引街友……
严善真的猜不出她到底想干嘛,不如就直接问了。「你难道不担心我是个坏人吗?」
她有些困惑并惊奇地注视着他。「大叔怎么可能是坏人,你昨天不但救了我,还送我回家。如果你居心不良,会做这些事吗?」
他无法回答她。其实刚刚只要回答「他赶时间」,应该就可脱困离去,谁晓得这女孩还会再提出什么样的请求,但他的内心却想一探究竟她是不是真有如外表一般没有城府。
「我知道了,你别大声嚷嚷,现在都快半夜一点了。」他摊开手掌,比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先开门进去。
她住的地方是个三十坪左右的老旧公寓,没有装潢,家具从简,而且偏向男性化。她一个人住在这未免太奇怪了,他开始猜疑这桩事件根本是仙人跳的圈套。
「我爸爸过世后留了这间房子给我,还剩一半的贷款,所以我得兼两个班才够付房贷和养活我自己。我朋友都劝我把房子卖了就不必那么辛苦,可是我还有一个哥哥,万一把房子卖掉,哥哥回来就再也找不到我。」汪蕴儿望着屋子里,喃喃自语般的解释。
严善听了却没有完全相信这番话,他只是拉来一张椅子叫她先坐下。「你家有绷带吗?」
汪蕴儿指着电视柜下面,严善随即翻了绷带出来,将她的脚包扎住,他说这样可以避免伤势扩散。大叔的手法很俐落,似乎有受过相关训练,而后他拿毛巾包了冰块出来让她冰敷。
期间她拨了电话出去,像跟朋友交代她已经安全回到家里。他猜那可能是暗号,或许待会就会有几个男人冲出来「修理」他。严善想自己同时对付两三个男人还绰绰有馀,但时间过了三十分钟,并未如他预期有什么人出现,反倒那女孩眼皮半垂,随时都可能睡着,她说自己身兼两个时段的工作似乎不假。
「我要离开了。」严善轻轻地对汪蕴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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