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她真不是。”女子上前来,拉着他的胳膊,脑子都快炸了,赔着笑,“您若是真欣赏轻眉,约了时间她任由您怎样。我们做的是讨人欢喜的生意,自然想和气生财。若您再是这般,那我们只能将您请出去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韩宴之倨傲道。
女子的脸也冷了下来,后面的打手终于赶了上来。醉春楼能在京城开了几十年,靠的可不光是卖乐子。倘若一次闹场成功了,后面有样学样,这酒楼是开还是不开!
“您妨碍了我们正常生意,就得离开,日后我跪下来给您请罪都成!”
打手听了这句话,鼓动着肌肉就要上来抓人。
韩宴之对自己武功有底气,在校场上连都尉都要让自己三分,此刻更是跃跃欲试起来。他闷不做声,拖起手边一张椅子就对着打手的身上打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椅子不结实,直接四分五裂,碎片飞扬了出去。
打手屹立不动,韩宴之不可置信看向自己的手,难不成自己武功盖世都是都尉哄他的?
打手伸手摸了摸被砸到的地方,看着韩宴之的眼神中充满煞气,“小子,好样的。”
厅内响起尖叫声,混乱着要往下走。
女子气得脸都青了,还想拉着人赔罪,但是这种情况下谁想留下来听她说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故,主子肯定是要罚她的,女子狠狠打了个冷颤,尖叫着:“把他给我抓住!”
姜若管不了后面发生的事,压下心中的不安努力镇定下来,趁着混乱摸到楼梯那边往下走。后面跟着大批的人,给人一种急迫感,她的脚步跟着乱了起来,额头都急出汗。
偏偏这时,后面响起杀猪般的叫声。
“娘的!你们居然还来真的!”
她眉头一跳,脚上落空一步,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咕噜噜冲到平台的栏杆上。
尖锐的疼痛乍起,她疼得脑子都是一片空白,努力撑着身子爬起来时,忽见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直直坠下楼,紧接着便响起桌子碗筷掉落的声音和人们的尖叫声。
透过栏杆的缝隙,她能清楚地看见一名女子摔在了桌子中间。那女子身上溢出血,本能地抽搐两下就不动了。
那种的画面直击人的天灵感,她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得干干净净,浑身的寒毛竖起,身子往后仰去。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四楼的楼梯间站着个黑衣人。那人身披从头罩到脚的黑色披风,瞧不清面容。见她瞧过来,男人有些意外,露出来的薄唇往上扬起,还朝着她挥了挥手。
一股恶寒兜头灌了下去,她惊惧得瞪大了眼,深吸一口气却觉得喉咙都被掐住,一口气怎么都吐不出去,浑身开始打摆子,牙齿吱吱作响。
原本涌入楼梯间的人又尖叫着,哗啦啦往后退。
被抓得一身衣服成了破布的韩宴之猛得窜了出来,三两步下了楼梯往楼下看了看,听见楼下尖叫“死人了”,他看热闹似的,还嘀咕着“怎么这么凑巧”。
可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是轻眉姑娘!”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要知道,太子交给他的任务,便是调查轻眉姑娘。结果娘的,他还没见到一面人就直接死了!
他心里有千万句骂人的话,一手拍在楼梯上泄气。要往下走时,他瞥见缩在角落里面无血色的女子,一把将女子掐了起来,质问:“你刚刚都瞧见什么。”
作者有话说:
后面会正常更新啦,但是我其实能力有限,要反复重写,所以更新时间尽量准时,做不到就发红包,不更新就发红包。感谢营养液和地雷,我争取入v的时候多更新。还有放心,是感情流!
前面一直在纠结一些估计除了我没人在意的东西,前文修改不大,增加了一个安王在青海失踪的伏笔(第一章开头,男主人设略微变动),
还有一个我很想很想给你的改动贴在后面。(第七章末尾)
徐嬷嬷忍不住数落着,小老太太气势足得很,“这是你能过问的事,要是有时间先让自己轻减一点。”
芙蓉缩了缩肚子,没缩得进去,就缩了缩脖子没吭声。
“世子爷留下她,自有用处。”徐嬷嬷将鸟食装满了一罐子,往外面走。走到一半,她回头对着芙蓉说了一句,“你别去招惹人,不干你的事就不要掺和。”
听松院现在留下的,都是多年前的人。世子爷既然让她进来,就一定有她的用处,那怕是用来逗乐都是好的。
自从世子爷腿受伤之后,他原本就有些清冷的性子更加沉寂,也更加捉摸不透。就是她这样照顾近二十年的老人,单独对现在的世子爷都打怵,做事更加小心。
穿过游廊,就瞧见廊檐下坐着人,在听信和说话。
信和国字脸,相貌是丢进人群当中很难认出的那种,不过身上的煞气很重,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此刻在主子面前,他弯下腰毕恭毕敬回禀着。
“青海那边传来消息,王爷已安然无恙,杀了几个官吏将周边粮仓借过来,能撑着一段时日。”
“偷换粮草的事还未查清?”
信和心头一凛,额头上渗出汗,“查到户部拨粮的公文,兵部熊侍郎做了督军,说运送也没问题。只是这军粮经了一道道城,剩了多少到青海,分了多少到将士手中,他也说不清楚。熊侍郎跪在皇宫里请罪,皇上还没决断,说是让太子督办,三司协从,查清楚。”
“出宫后,他去了哪,见过什么人?”
信和的脸扭曲了下,“去了醉春堂,见了花魁许轻眉。”
顾淮安笑了出来,狭长的凤眼弯起。他用玉冠束发,俊朗却过分苍白的容颜被墨绿色的大氅半遮住,猛然笑出来时只如春风拂面。
可春日有的不仅是暖,还有寒。
“青海一役,因粮草断绝我方死伤无数,成堆的尸骨堆放在露天沙场上,他竟也喝得下花酒?”
信和跪了下来,没敢出声。
顾淮安闭着眼,薄削的嘴唇吐出一个字——“查。”
信和领命下去。
徐嬷嬷稳了稳心神,等信和离开之后才走过去,将装了鸟食的白瓷罐子递了过去,“姜若已经住进西屋了,要不要盯着。”
安王失踪,他的那位好继母送过来一位不大聪明却恰好能稳住他头疼之症的探子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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