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蹲下来,折断了那根食指。
“还想做什么呢?”他笑着问,“小流浪狗。”
“……”
“什么?什么?将近两个星期都在软弱流泪的家伙说什么,很难听清啊。又是呜呜的哭声吗?”
“……杀……”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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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被折断的手指“咔吧咔吧”缓慢长回原位。
清脆的骨骼声里,语言虚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想要……报丧女妖……杀死。”
……唔。
监狱长愣了愣,突然,“噗”地一声,发出极其大声爽朗的笑。
“你想——你要——你终于也想要——杀死那只报丧女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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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下趴在地上的囚徒没有抬头,哭泣毕竟是非常消耗精力的事,哭泣了将近两个星期的他应当非常疲倦了。
面对监狱长爽朗、激烈、格外大声的笑,囚徒所做出的动作,只是“嗒”一声,轻轻落下了复原健康的手指。
像是彻底敲下最后一根琴键,根据早就写好的琴谱。
当然,看在监狱长眼中,那只意味着彻底的崩坏与堕落。
“啊……当然……当然……我早该想到的……真的太绝妙了……”
他伸手拍了拍囚徒沾着鲜血的金发,像是要鼓励一条准备咬人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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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抛弃的次数比我还多,你被背叛的感觉比我还痛苦……你甚至也没别的女人喜欢,没遭遇过任何其他的选择与追捧……本以为你这种满心满眼都是主人的狗会得到什么不同的结局,最终还是和其他人一起变成了被她清空删除的垃圾……”
监狱长怜悯地说:“是啊,你当然会想杀死报丧女妖。”
“我想……”
“真可怜。真可怜。但我凭什么给你这样的机会?”
他突然揪紧了囚徒的头发,拎起囚徒的脑袋,语气里那点怜悯骤然变成冷酷:“你知道我为了杀死报丧女妖努力多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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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殊荣,我不会施舍给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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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拎起脑袋、看到正脸的囚徒动了动嘴唇。
他的红眼睛一如既往,非常空洞。
“只要能杀死……无所谓由谁……我可以帮你……去杀死……”
帮他?
监狱长“呵呵”一声:“我不需要流浪狗的帮助。”
“可是……不管怎样……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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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入侵系统世界的办法。”
囚徒说:“你要杀死那只报丧女妖,就必须先毁掉她守护的东西。你毁不了系统世界,就毁不了她。”
监狱长没动弹。
他知道囚徒的习惯:这东西从来只说实话。
“你的计划是什么?收集那些杂碎恶灵的能量?想办法吞噬更多的扭曲?——那种方法杀不了报丧女妖。”
灰女妖曾坐拥过万千世界唯一培养扭曲的强大屠宰场,但这样的她也杀不死还是弱小幼崽的黑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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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帮助你吧。让我进入那个系统世界。只要你给我时间……再多一些的放风时间……最强大的力量,能杀死报丧女妖的方法……我会想办法帮你得到。”
囚徒刚刚复原的嗓音很难听,但他说话的语气依旧不会令聆听者产生尖锐的抵触——更何况是亲自勒着他的脖子、拴着他看守他鄙夷他轻蔑他不知多久的——
监狱长毫不迟疑地嘲笑道:“是吗,你唯一擅长的思考,你所谓的计划?”
“说来听听,让我再笑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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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类放松警惕,只需要受伤,流血,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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