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收获不错嘛。】系统小圆球在意识空间里乐滋滋地数着,【钓鱼执法,这是第三个了!】
祝凌借着系统地图的便利,处处卡bg,小半个晚上逮了两个悬赏令上的人,一个拍花子,一个杀人在逃犯,现在正在去逮第三个人的路上。
系统小圆球掏出自己的小本本,哗啦哗啦翻着:【第三个人叫徐蒙,赏金四百两,比前两个人都高得多。让我看看……他坑蒙拐骗,窃玉偷香……真是什么坏事都做绝了!赏金里面居然有七成都是受害者家属自愿拿出来的!好家伙,难怪这么高呢!】
【为了防止他以后再祸害百姓,我们把他做掉!】小圆球在这几个月的锻炼之下,已经逐渐往一种凶残的方向发展,【前方直行六十米,两点钟方向,他跑不掉的!】
作为顶级a,系统小圆球认真起来是极为靠谱的,在它的辅助下,祝凌顺利逮到了悬赏令上金额最高的徐蒙,并将他压到了滳洛城的县衙。
县衙里,滳洛城的县令看祝凌的眼神别提有多和蔼了:“阁下可有在滳洛定居的意向啊?”
他厚着脸皮睁眼说瞎话:“我商洛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能半个晚上就逮三个悬赏令上犯人的狠人,看起来又这般奉公守法,要是能长期呆在他的辖下———
悬赏令上的那些能叫犯人吗?
那只能叫他未来的政绩!
未来让其他人嫉妒得眼珠子发红的政绩!
“多谢县令大人美意。”祝凌被他慈祥的目光看的快要起鸡皮疙瘩了,“我还会在此地盘桓数日,若还有撞到我手里的,我必不姑息!”
“好好好!”滳洛县令将桌上已经准备好的银钱向前一推,“这是阁下应得的,请清点一下。”
桌上托盘里放的不是轻飘飘的银票,而是一锭锭的银子,看起来便有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效果———这也是滳洛县令的心机。
常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这样直观的金钱刺激下,即使她并不久留,只短暂的呆上一阵,这阵子想出去抓犯人的心怕是又多了不少。
谁能拒绝简单又易得的金钱呢?
祝凌并不揭穿,在确定好赏金数目无误后,她礼貌地与滳洛县令告别,踏出了县衙的大门。
【接下里还去抓人吗?】
“不去了,剩下的人暂时都不在地图的加载范围里。”祝凌眯着眼睛,丹阙的容貌呈现出洒脱的笑来,“既然找霍元乐借的银子已经挣回来了,那剩下的时间,不如去逛逛滳洛城特有的年会?”
代表祭祀的归节与辞旧迎新的新年交织在一起,竟然格外和谐。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刚刚那道黑衣的影子,仿佛只是她的一个幻觉。
韩妙在人群穿梭着,只觉得一种莫名的孤独漫上心间。
她还在执着什么呢?
六年前的冬日,那躺在棺木里的人,是她亲手确认过的。永远会笑着看她、会挡在她身前、会鼓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早已与世长辞,尸骸都已经化作了黄土尘埃。
是韩国的上将军又怎样?
死后哀荣到极致又如何?
人已经不在了,一切都戛然而止。
除了滳洛城与长垣关,记得她的人越来越少,上将军韩娅逐渐成了说书人口中的故事,成了掩盖在史书岁月中的只言片语,即使被人提起,也只是一句惋惜的话语———“的确是个将星,只可惜生为女子,又英年早逝”。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她的人生才初露锋芒,就终结在了长垣关那年的冬日。
韩妙抬头看着那街道上、树梢上、小摊上———风吹过大大小小挂着的白灯笼,像是归来的魂魄与人间短暂交集。
她在连绵的白色里,看到了一抹黑。
祝凌在一个小摊上捡起一张面具在手里把玩,这个面具是用杨柳木雕的,雕工虽粗糙且只简单上了色,却有种古朴粗犷的意味。
“女郎买一个吧。”小摊前守着的摊主有一张被风霜纵横后的脸,辛劳镌刻在了层层的皱纹中,他眯着眼睛,同样粗糙的手拿着摊子上的一个面具,笑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一个只要三十文哩!”
祝凌颠了颠手里的面具,这张面具是镇慑面具,雕得有些狰狞和野性。
【这个不好看……】系统小圆球纠结道,【还不如右上角那个丑得有特色呢!】
“那个是四目面具,归属于傩神面具,主驱鬼除疫。”祝凌道,“这么一说……倒是挺应景。”
她放下了手里的镇慑面具,转而拿起四目面具扣到脸上:“老伯,我就要这张面具了。”
付完钱后,祝凌还没走几步,忽然感觉有人扣住了她的手腕。扣住她手腕的人用力很大,好像怕稍微一放松,她就会溜走一样。
祝凌回过头,正在这时,滳洛城到了腊八最后的节点,随着刺耳又清晰的鼓声,从遥远的巷道开始,火光如长龙一样蔓延,由火把组成的长龙经过一盏又一盏的白色灯笼,照亮了滳洛城每一个角落,随着这条火焰长龙的,还有古老苍凉的祷歌声———
“……魂兮归来!反故居些。”
“天地四方,多贼奸些———”
扣住她手腕的人像是被这歌声感染,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隔着隐隐绰绰的帷帽薄纱,祝凌隐约看到一个女子秀美的轮廓。
歌声仍在继续:“像设君室,静闲安些———”
那莫名其妙抓住她的人忽然一把掀开帷帽的薄纱,露出其下一双通红的眼睛。
“你是……阿姐吗?”
她的声音在苍凉的歌声里几乎微不可闻:“……你是阿姐吗?”
她执着地问。
她抬起手,仍然带着颤抖的手指落在祝凌面具上。火把的光投射在她们身上,切出分明的光影。
那歌声越发近了,是苍凉哀泣后隐隐的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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