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儿是三角大战啊……
程淮书怕这些惊天狗血把老婆给吓着了,连哄带承诺地把老婆大人给哄回了房间。关上门,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手里捏着那张请柬。
朋友圈都炸开锅了, 刷一刷,几乎所有在上京有门面的家族, 都收到了请柬。各大企业的e各大家族的当家人也都喜欢吃瓜,有人拉了个群,避开周子珩,一个个都在震惊超级震惊。
“周子川这是疯了……”
“才跟哥哥离婚,不到一个月,又要嫁给弟弟。”
“周子珩知道这件事吗?他也收到了请柬?”
“这……我们就不知道!有没有人敢去问问的?你有周子珩的微信吗?”
“我不敢!我疯了我去!我宁可不八卦我也不敢去问周子珩!”
“有没有人敢去问周子珩!有没有有没有——”
“……”
有人斗胆e了程淮书,程淮书没理。当他应该是在上京和周子珩关系最好的公子哥了。
程淮书翻了翻聊天记录,找到了和周子珩的。
聊天记录仍旧是好几个月前,抓包阮茉出轨时的定位信息。
他叹了口气,又盯着那请柬看了好久。
想了半天,最终也没有去给周子珩打个电话,问问他还受得了么。
……
*
整个盛夏,周子珩都在医院里,他生了一场大病,病来的很凶猛。他多少年都没有得过这么重的病了,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儿救不回来。
人一般特别绝望之际,也都会心生不想活下去的念头,慢慢、慢慢耗垮了自己。
可还是活了下来。
周子珩是躺在病床上收到的阮茉结婚请柬,阮茉还是给他也送了。周雾将请柬交给他时,真害怕一个不注意,大老板就再一次晕厥过去。
周子珩倒很清醒。
拆了信封,抽出了那请柬。上面用烫金印了一个族徽似的图案,阮茉离婚后,就从周氏搬了出去,卸下了全部的身份,“净身出户”。
周子川也跟周氏断了关系,因为周氏肯定是容不下这两个人了。但他们还要过日子,两个人都很聪明,在上京边缘地带建立了一个小小的研究所。
周子珩虽说放了狠话,不要再见到阮茉,但他却没有封杀掉这个新的小科研所。科研所会接一些国外的单子,做一些很边缘化的小研发。
请柬上的徽印就是那个科研所的排头标志,那是一张设计很精美的请柬,一看就是周子川的设计。
周子珩忽然又想起了才一两年前,他吃醋周子川有艺术细胞,可以给阮茉叠兔子。他自己那么吃醋,也要给阮茉叠,叠了一晚上叠了更多的兔子,可到头来那一堆兔子,都没有周子川一只兔子看起来好看。
都不会跳,周子川给阮茉叠的那一个,是会跳的小兔子。
可能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如周子川了吧?
请柬里面的字是阮茉的字迹。
那一手漂亮的行书,继承了原安明先生的气派与文雅。
周子珩又想到自己的字跟阮茉的很像,就仿佛阮茉的字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可这也不是。
阮茉的字与他像,其实跟他一点儿都没有关系。
他什么筹码都没有了。
邀请信就很简练,写着“请周先生来南新公馆32号别墅参加阮茉和周子川的订婚典礼”。周子珩盯着“阮茉”和“周子川”并排的这两个名字,看了好久。大概硬卡纸都快要被他捏出来个窟窿。
周子珩放下请柬,抬头,看了眼病房的窗外。
盛夏过去了,一年又一年。
秋天又要来了。
“老板,”周雾问,
“……您要、去吗?”
“……”
“……”
“……”
过了夏天,周子珩大病痊愈,又开始重新在上京的各个圈子活跃起来。
很多酒会宴会场合这些年都不太邀请周子珩了,因为他几乎不参加。今年有几家照例送过去邀请函,也没抱有任何周先生会来的希望。
却没想到,已经很多年不参加这些商业场合的周氏当家人,突然就穿着正装,出席了酒会晚宴。
周子珩一出场,原本都没什么重点可以拍的记者们,一下子便沸腾了起来,争先恐后去拍周先生!周子珩面色冷淡,一身黑色西装黑色衬衣,头发梳的服服帖帖,整个人都透露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森严与疏离感。
他清瘦了很多,相对于过去还有一丝柔情缠身,现如今的周子珩仿佛连头发丝都在散发不近人情的气场。他走完红毯,便一个人拿了杯酒,找了个没有人的位置,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独自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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