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家栋哥,不是,我们不是要吹你妹妹多厉害,我打这个电话,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这个情况啊,知不知道家怡推理能力很强啊。
“啊……你也不知道啊?
“就每天晚上自己在房间里对着个本子写写画画?真是推理啊?完全靠现有线索做推理,就抓到吗?
“不会吧?这么厉害……”
刘嘉明挠挠头,抬眼与九叔几人对视过,大家眼神里都是一样的意味。
“那不耽误家栋哥忙了,啊,不过今天发薪水,案子也破了,晚上我们整队去易记大吃一顿吧。
“八宝鸭啊?好啊好啊,辛苦家栋哥,没问题,哈哈……”
挂了电话,刘嘉明抹了一把嘴角根本不存在的口水,又朝ada办公室探头,嘀咕:
“怎么这么半天,还没谈完啊?”
……
……
督察办公室里,气氛就没有外面那么轻快了。
邱素珊在面前摊开一张纸,随手画了一个圈。
“易家怡,从碧街杀人案开始说说吧,你是怎么辅助破案的。”
小女警早预想过,既然自己要参与,总有被发现的一天。
那些个熬夜想案子的夜晚,她也常常盯着家如的床板,思考如果被发现,要怎样掩饰异能,要如何让别人信服她只是很努力或者很有天赋。
就像玩剧本杀,思考如何骗人一样,她脑内不知排演了多少次。
只是最近九叔他们都觉得是有鬼,方s忙于破案,乐得有人画圈,好像也不再关注画圈人是谁,她这几天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京士柏案子上,压根没空去考虑别的……没想到这么快被抓到!
坐在她对面的,是理论丰富的重案组督察。左后方是实战强悍的重案组沙展。她但凡逻辑不够紧密,漏洞太多,就可能被抓住把柄——
有异能肯定是不能被发现的,真实社会如狼似虎,她不想被拉去实验室。
虽然还不确定能否骗过办公室里两个bss,但总算值得一试。
易家怡正襟危坐,如临大敌:
“碧街杀人案,真的是巧合,可能我那个角度特别,再加上傍晚光线的缘故,水渠里或许还有些水渍或者什么反光的东西,恰巧被我捕捉到。”
易家怡随即又严肃且真诚地道:
“当时凶手在那里围观,探头探脑不说,还怪笑。
“我以前看书的时候学到过,有一些凶手出于担心被警察发现,或者杀人后想看到警探为此焦头烂额的表情,以获取心理满足之类的心态,会回到犯罪现场。
“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劲,一呼喝他就受惊一样要逃。不是凶手,他干嘛怪笑,后来又那么害怕?”
解释完毕,她干咽一下。口干舌燥却又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解释真是天衣无缝、死无对证,简直有一丝小小的得意。
邱素珊思索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又转眼看向方镇岳。
原本潇洒地瘫靠在沙发上的方镇岳,此时已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望着易家怡,似乎在发掘她言语中的漏洞。
一时间,办公室里静得针落可闻。
易家怡身上压力顿增,仿佛整个人被看透了一样,那点小小得意已然荡然无存,这才知道坐在方镇岳的对面是什么感觉。
太可怕了!
她恨不得拍案而起,大喊“我就是有异能,怎么样啊?有异能不行吗?对社会有贡献难道也是错吗?”但她当然不会这么冲动,做这种发疯的事。
只能通过分散注意力,来缓解内心的焦虑情绪,眼神扫过ada的桌面——
ada左手边的文件夹是合着的,封面上只有一行字:《偷婴案》所有文件和报告总档。这几个字还是她亲手写的,文件也是她整合汇总后递交给ada的。
ada右手边有一叠更厚的文件,上面压着一本刑侦方面的英文杂志,煞有介事的黑色封面上写着一行白色大字:
《刑事侦缉:侧写在案件破获过程中的核心力》。
邱素珊见方镇岳不动如山,眼神都不给一个,只得继续问易家怡:
“那偷婴案呢?”
易家怡将视线从杂志上收回,心情平静了一点,深吸一口气,继续答道:
“当时方s他们都已经排查出好多线索,确定是熟人作案,管理员又说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陌生人出入,而且军装警察四处搜查都没有发现婴儿。
“方s也说,最可能的就是邻居作案,婴儿还在邻居家里,我们没有证据,没有搜查令,不能搜屋,才没找到婴儿。”
邱素珊听着,觉得易家怡虽然有点过于敏锐了,但也不是讲不通。
又将目光投向方镇岳,见对方点了点头,便只当这就是当时的状况。于是靠进办公椅中,继续听易家怡的汇报。
易家怡觉得眼前又过了一关,忙强装冷静,接着推衍自己的逻辑:
“那时候,我早上和中午都去那边蹲点,问所有人八卦,聊那栋楼的事,无意间遇到了凶手。
“那老太太行色匆匆,无论管理员大爷多么想聊这桩案子,老太太都不接茬,反而有强烈的回避情绪,匆匆离开。
“ada,你知道的,老人家遇到这类事,最喜欢八卦了,哪怕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要打探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是这么近的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方镇岳又靠进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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