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只有一个,就是这房间?的门钥匙。
方镇岳看着孙新将钥匙收进兜里,要么是孙新只有这一个住处,并没有其他地下室等据点;要么就是孙新将其他据点的钥匙隐藏起来了,他杀人是在那处秘密据点完成的。
一群人先后走出房间?后,迎面正遇到位穿一件豹纹背心的老阿嬷,对方一瞧见孙新,立即开口道:
“你下个月还住不住啊?交不交得出房租?我这边都是要提前交租的,你要是交不出,月底可要搬走哦。”
孙新只抬眼看了下豹纹阿嬷,便低头继续前行。人生已经诸多困难要面对,被房东太太催租,大概是他烦恼中最无足轻重的一个了。
刘嘉明走在最后,不用岳哥交代,就主动留下与房东太太交涉:
“阿嬷你住在这附近吗?”
“孙新有什么形迹可疑之处吗?看见过他跟陌生女性同出同进吗?”
“孙新有其他住处吗?或者他常去的地方?那结交的朋友、亲戚之类呢?”
刘嘉明认真问了半天问题,得到的就是些:
“他哪有钱去住别的地方啊?他哪有钱跟陌生女性结交啊?”之类的反问。
孙新这人给房东太太留下的印象,大概就只有穷的厉害这一点。
刘嘉明又去敲其他邻居的门,问孙新家有没有传出过什么奇怪的动静,有没有女人尖叫,经常剁菜之类?
上下左右的街坊,回答都差不多,这人每天早起蒸馒头,自从他父母去世,好像就很少听到剁东西的声音了。
街坊还发挥推理能力,断定孙新肯定是穷到买不起肉,才好久不剁东西。
刘嘉明悻悻退场,又在孙新家附近转了好几圈,问东问西,找人聊天,所获寥寥。
等他回到办公室时,方镇岳他们正一人捧着一瓶易冰乐,吃下午茶蛋挞、绿豆沙冰,还有置凉斩件上碟的芋头甑鸭。
刘嘉明羡慕的哇哇大叫,易家怡忙安抚道:“才到才到,有你的易冰乐,也有你的冰沙和蛋挞。还有这个芋头甑鸭,我大哥说是特别适合七月十四灵界开发日特约上桌的。”
“啊,明天七月半了。”九叔一边大嚼特嚼甑鸭,一边将眼神瞄向易家怡,半玩笑道:
“明天鬼门开,十一,这个案子要破破了吧?”
易家怡呆笑问:“什么呀?”
“好了好了,继续说案子。”方镇岳一边将半个蛋挞塞进嘴里,一边朝大家摆摆手,吞咽后才开口:
“孙新说家里的食品级石灰,是用来做什么粉——”
“凉糕,冰粉,川蜀名小吃。”易家怡忙补充。
“嗯,法证科正拿去对比化验,今天先留押孙新在警署过夜,48小时后再放人。十一~”方镇岳开始点名。
“到。”易家怡正要去捏一个甑鸭,被点名忙转向为举手应是。
那块她看重的甑鸭于是落入刘嘉明狗爪。
“晚上你让警员盯着点人,孙新精神状态不太好,在警署里关着,反而比他自己在家安全。明天如果他状况还不好,就请医生过来看看。”方镇岳交代道。
“好。”易家怡眼神逐渐庄重,看方镇岳的眼神充满了崇敬。
“现在虽然没有在孙新家发现霉菌,但发现石灰,对他也很不利。接下来可能还一时不能完全证明他清白,不能开发布会或者对外公布他无辜,现在报纸又造势将矛头指向他,瞧他那样真怕他自己先受不了要寻死。还是盯着——”方镇岳心烦的张开五指,用力插进短发间?,按压头皮,仍压不住阵阵偏头痛。
“方s。”林旺九忽然打断方镇岳。
“你说,九叔。”
“这个你倒不用太烦恼,易家怡在发布会上介绍说大陆仔一个月前父母都在车祸中身亡,自己在香江无依无靠,仍努力自力更生,制作面食售卖,尝试靠双手和勤奋在香江立足。还说他做的面食样式又多,又好吃,关键——”林旺九说到一半,忽然停顿下来,转头望向易家怡。
小女警在孙新家里发现石灰后,都没见紧张后悔,现在脸上更是没有一点心虚,理直气壮的很。
他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拧种。
“十一非常自信的对着摄像头和所有媒体人说,她相信大陆仔的无辜的。”
“!”刘嘉明惊呆了,这话也敢说?
他面对镜头的时候,连句子都说不连贯,这丫头竟敢如此?
“?”gay瞠目,“你怎么知道他是无辜的?我们现在线索这么少,法医官和法证科那边的证物都还有一半没出结果呢。现在孙新不是唯一怀疑对象吗?”
一切才刚刚开始,她的发言怎么就敢直奔结果了?
方镇岳也怔了下,对上易家怡抿唇不语的样子,忽然笑了笑。
“没事,先制止民众对大陆仔的攻击和敌视。万一真是孙新,再开发布会反口就好。”
他一副洒洒水小事情的样子,对案子中最细微的细节都较真严谨的方沙展,面对这些在大家看来是大事的事,却格外的不在乎。
隔日,香江天气终于转阴,温度稍低,空气却更闷,只怕要下雨。
大家都说七月半鬼门开,天阴才合理。
方镇岳脸色却不好看,雨水比太阳更糟糕,法证科工作最大敌,就是水和沙。
大雨一下,他们再出去搜寻尸块,就不仅只是大海捞针而已,还可能即便搜到,也没有更多线索可提取。
唯一让大家比较开心的,就是易家怡上了电视,登了报。
易家跟过年似的,买了好多易家怡的报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