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慢些,别醉了。”
“我心里有数,岳哥放心吧。”家俊又提起茶壶给两人满上。
家如端着给自己特调的加料奶茶从两人身边走过,听到这些离谱的对话,五官都皱到了一块儿。
男人到底是什么生物?
12岁的没有12岁的样子,28岁也无28岁的样子……要不是那些茶是她给端上去的,她真会以为他们在喝酒!
成年和未成年,都是幼稚鬼!
直到tannen送家怡回到易记,方镇岳的茶终于喝够了。
跟tannen和家怡打过招呼,他便起身去屋后上卫生间。
tannen走进铺子探头探脑,问今天还有没有熟醉蟹。
孙新摇头道:“晚上不到8点就全卖光了,下次t督察早些预定吧,我们给你留。”
“那螃蟹还有吗?”tannen遗憾地叹气,他已经来易记好几次了,没一次吃到熟醉蟹。
“螃蟹还有的,给你蒸几只做夜宵尝尝吧?”孙新走到tannen面前,见家怡要用暖壶倒温水喝,便走过去抢先拎起暖壶帮她倒。
现在家怡和丁宝树组成了一对手指挫伤小分队,大家但凡看到家怡要动用那只挫伤的手,总会主动代劳。
“好哇,蒸2只。”tannen坐下后,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开口:“能不能给我上一叠熟醉蟹的腌料?我可以用螃蟹蘸着腌料吃。”
“……好。”
于是,当方镇岳从卫生间步出,一边擦手一边结账时,就见tannen正独自坐在铺面外的小桌边,一边嗑着螃蟹,一边用蟹肉蘸熟醉蟹的腌料,吃得倒也挺心满意足。
家俊为方镇岳找零后,托腮站在柜台后,看着tannen,轻声嘀咕:
“唉,有钱人果然都很可怜,这个比岳哥还可怜。”
一边往外走,一边往兜里揣零钱的方镇岳:“……”
…
步出铺子,路过正端着水杯喝水的家怡,方镇岳看了看tannen,这人正专心食蟹,眼神似乎并没有一直悄悄观察家怡。
又看看家怡,女警大口喝下温水后,转头交代孙新将她从餐厅带回来的羊排等食物放冰箱冻好,明天可以用黄油煎热后再食。家怡看起来也没有过度关注tannen的样子。
方镇岳独自哂笑,深吸一口气,振奋了下情绪,转头与家怡闲谈:
“明天休假,有什么打算?”
“去逛街,想到人气儿足的地方走一走。”家怡放下空水杯。这些日子没日没夜沉浸在阴间案子里,亟需回归阳间找点阳间乐子。
“记得去报考驾照。”方镇岳拍拍她肩膀,转身与其他人道别,便迈着大步拐向停车处。
夜晚潮闷,方镇岳将白t袖子卷至肩膀,露出两条臂膀。
快步穿过街巷时,隐约有风吹过肩头手臂,汗毛浮动,却也未觉凉爽。
家怡绕到巷口,看着岳哥颀长背影穿街离开,逐渐变小。转头问家如:
“岳哥来吃夜宵吗?”
“嗯~”家如摇头,“晚饭时就来了,饭后一直饮茶,到你进门,他才放下茶壶啊。”
“……”家怡凝着已经没有岳哥身影的巷尾,嗫嚅几秒,终于什么都没说。
家如拍拍大姐肩膀,挑眉轻轻叹口气。
此时无声胜有声喽。
……
……
风驰电掣归家,路过施勳道大转弯时,方镇岳忍不住放慢车速。
路边绿植蓬勃生长,枝杈舒展,新叶发芽,曾经赵东生和刘旭杰奔逃追打的痕迹已被新生机取代,再察觉不到了。
这颗星球上大概已没有一片土地不曾埋葬生命,但新的生机总会覆盖过去。
新故事取代旧故事,新鲜人类创造的新奇玩意,代替旧人类的痕迹。
大转方向盘,方镇岳想,新的沙展也会代替旧的沙展。
家怡的未来天大地大,他就算盯得了今天,难道盯得住她的每一天。
油门踩到底,直至飞回自家别墅车库,他在车内坐了会儿,听着车载收音机里男性浑厚低音轻唱情歌,静静回想过家怡入b组后发生的所有事,才轻叹口气,拉开车门下车。
洗漱、饮热水,打开电视机,揉着太阳穴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好剧重播,坐到零点,终于趿拉着拖鞋上楼睡觉。
躺上床半个小时后,方靓仔仍大睁着一双眼睛。
莫名觉得这个夜晚好燥热,拉开四颗睡衣扣子,翻身微蜷身体。
又过十几分钟,发现不过是换个方向瞪眼睛。
翻来覆去烙了好一会儿饼,仍全无睡意。
双臂枕在脑后,他瞪着天花板想:
易记这茶……真有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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