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变了,气质全变了。
整个特种部队训练营里,除了本部训练的警察,其他都是出更不到3年的军装警,大多数都是有往其他部门调动,或者往上走一走的雄心的,是以各个拼命,想要抓住每一个机会表现自己。
这里是家怡来到香江后,感受到最没有香江人随心所欲、慵懒洒脱风格地方。
军营的气氛永远昂扬,没得躺平,天天都是拼命。
家怡是队伍里唯一的沙展,毕竟警校毕业3年内就能升到沙展的,至少这三年是绝无仅有的。
好多同窗都对她充满好奇,连同住的女警都动不动刨根问底挖她的故事。
一个过了年21岁的后生女,怎么就这么生猛?屡破奇案、生擒凶徒、一枪干掉劫王什么的……刻板印象之下,大家都觉得易家怡应该是个强壮、目光冷戾、黑灿灿一位精悍女霸王花,之前在表彰大会上,远远看去就是位修长如柏的高瘦女警,如今看来竟比报纸高糊黑白照片上靓得多,实在出乎意料。
加上本来以为易家怡这样年少有为、年轻成名的人,必然很傲慢。许多人也防备着她万一待人不客气,就拿她是女的、体力不足等来反击,总有办法不被欺负了。
哪知道这位易沙展不仅为人和气,还拥有超级灿烂甜美的笑容,那些架起来的硬壳全无用处,倒是对她的热情开朗无从招架,很是不好意思。
与其说家怡自来熟,不如说她个性底色天真乐观,哪怕已见识过丛林的残酷,但仍愿意信任他人的善。
在她眼里,好像其他人都是好脾气的朋友,那种自然洒脱的处事模式,很快便拉进了身边所有同学的关系。
而且虽然身为体力天生较弱的女性,她并不因为自己的弱势而要求特殊照顾,跟其他人一样在泥地里摸爬滚打,一样累得头发散乱、眼神涣散,一样训练完找个阴凉处便席地休息,累疯了躺着也不嫌脏……
一起做体力特训的同窗,总是一块儿跑一块儿跳,一块因为累而大喊大叫,一块肾上腺素飙升,一块分泌多巴胺,一块蹲在房檐下咬冰棍……各个都是出生入死的姐妹兄弟,实在很特殊。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一起入伍当兵的人,情感特别深的原因。
方镇岳本来有点担心家怡不适应,借着易家栋关心妹妹托他帮忙问问的机会,给bnne教官打电话询问。
家怡完全没问题,不仅如此……
“放心吧你,方s,易沙展很快就跟所有人打成一片了。一群新学员啊,同吃同住,好得像要穿一条裤子啊。”bnne啧啧两声,忍不住道:
“易沙展呢,虽然话不多,但她好像天生就是有种能力嘛,吸引的大家都关注她。然后她一散热,一群人就都贴上来喽。暖和嘛~”
“……”方镇岳忽然有点羡慕。
不知道入行10年的警察,能不能也如参加特种部队训练啊……
“最近报纸上每天登的案子,方s了解吗?”bnne忽然转移了话题。
“当然,怎么?你也在看?”方镇岳也肃了声音。
“最近在想调到一线,也在考虑向哪个组递交申请。”bnne挠了挠头,“这个案子我看了报纸,新界北重案组那边也有朋友,我问了下情况……结果还是毫无头脑,我大概完全不适合做刑侦吧。”
“你了解到什么情况?”方镇岳没搭bnne的吐槽,直接关注到案子上。
bnne倒也不拐方镇岳不关心他的事业规划,他了解方s,这个人一旦遇到案子上的事,脑子里往往就关注不到别的了。
“已经灭了三家门,一共18口人;
“这三家人没有什么瓜葛,初步、暂时排除寻仇等因素;
“但不排除有更久远的纠葛,我们都知道,这世上也真的会出现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所以新界北d也在查近20年上水、粉岭那边所有大事件,暂时没有头绪;
“另外一部分探员认为就是陌生人作案,非常简单的如一切明面上信息展示的那样,入室偷盗,升级为入室抢劫,飞速变成入室杀人、抢劫、强奸。新界北d那边对凶手非常忌惮,觉得如此是这样的话,凶手恐怕还不会收手,受害者可能还会继续增加。因为凶手的犯罪手段和凶狠程度的进阶,甚至是在一夜之间连跨不止一阶。这种凶手,以几十年老经验的警探来判断,也认为凶手极其聪明,基本上不受什么道德限制,天生心狠手辣的凶徒;
“有人判断说,这个案子恐怕要往半年、一年甚至两三年上去走。很有可能凶手做了几单后,忽然赚了笔大的,收手后隐藏在人群中,一生不再办案,我们再也捉不到……后面的事你明白了,无非是民众施压,警察处长那边压力太大,新界北d一商量,找个死刑犯,这个罪也给他一按上……”
bnne冷哼一声,沉默几秒后又一声叹息。
他也没有什么好瞧不顺眼的,这种事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哪怕现在能测dna,能看指纹,还不是一堆悬案。
现在因为有一些冤案被翻案,许多民众要求取消死刑,以便案件如果查错,尚有补救机会……
“总之,在民众眼中,案子是会结的。”
“陌生人办案一向很棘手,因为涉事人员多,光查这些人的社会关系,就会耗时许多天。要查一个不在一个地方停留的凶手,是非常难的。”方镇岳倒没有太多情绪流露,只公事公办地评价。
“对,对对。我那个朋友也提到了这一点,从几个受害者住处的距离来看,凶手是移动作案的,并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哎,不愧是d优秀老警探啊,我没说出来的信息,你一听就明白了。”bnne挠挠头,又开始慨叹自己的职业规划,“看样子我果然不适合做刑侦。”
“都是经验磨出来的。”方镇岳伸了个懒腰,最后提点道:“你要是想学刑侦,多跟你的新学生聊聊吧,比我敏锐,比我有潜力。而且侧写、犯罪心理学这方面都很强。”
“你说易家怡?”bnne挑眉。
“当然。”
“……行啊,那我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跟她聊聊。”
两人也没再寒暄,果断道别就挂了电话,两个糙汉子,毫无客套话说。
从这天起,t训练营里的学员们便发现,每天晚上教官bnne都会跟易家怡学员坐在一起,问题一问起来,就是一箩筐一箩筐的。
几天后,大家都知道了,易家怡学员,已经反过来做了bnne教官的老师。教起人来,头头是道,很了不起。
于是,跟易家怡同桌吃饭的人,逐天增加。
这一期训练开展一个月后,t长官来训练营视察时,便见到了这样奇异的一幕——
一张可坐6人的长桌边,记着13个人,大家肩膀顶着肩膀吃饭,居然也不嫌挤。
要说是因为桌子紧张吗?明明其他饭桌都空着……
…
…
新界北灭门案发生期间,西九龙重案b组也出了一个新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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