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难受
安七想让汤小雨别说了，可她知道要是不说点什么出来，心里就憋得慌，难受。
说出来了，也难受。
你看这个杂种，居然还不认识我了，与人有说有笑聊着天，眼还往我这扫，说我胖，干起来会比较爽。我一酒瓶子砸过去，他就懵了，那张脸有多好笑，安七你没看到。
他问我为啥砸他，我就说老娘看你长得丑妨碍空气，
汤小雨侧着身子，一只手掰着药片，有些急。说完这句话后就停了，抬起头红着眼说了声。
“安七，我疼。”
汤小雨是个从不示弱的姑娘，无论做些什么都在逞强。
安七快速的给她掰开药片，连水都来不及喝胡乱吞下，苦味蔓延至牙根，汤小雨指尖依然颤抖着。
安七看见她这模样，就想哭，她红着眼硬是一滴泪都没往下流。那声我疼，让安七的某种情绪从脚跟刺骨到头顶。
“别犯傻，汤宇还活着，他需要你。”
“嗯。”
“钱的事不用担心，你好好养着，还是别去市中心医院了吧，那里的护士都认得到你。”
“嗯。”
汤小雨的情绪总算是缓和了一会，安七坐在椅子旁迷迷糊糊做了个梦。醒来后忘记做了什么，或许是梦的太多导致无法全部记起。
午间吃完饭后汤小雨让她回家睡觉，她没推辞，坐着公车一路疲惫的走到家门口，钥匙在门锁那插了许久，双眼无法聚焦，总是模糊的。
这时，男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还记得回家？”
沈君浩脸色很差，眼眶下浓浓的黑眼圈，脚边一地烟头，旁边撒了半瓶子矿泉水，瓶盖早已不翼而飞。
他等了安七一个晚上，打电话去夜莺时有人告诉他，安七走了。
路柔走的时候是夜晚十点，住院部柜台还亮着小灯，走廊无人，家属都睡在病床边的小床铺上。沈君浩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翻开安七的朋友圈看，都是一个叫汤小雨的在给留言。
病房外不知谁在呻吟，惹来了值班医生匆忙的脚步。
沈君浩想，她一定是勾搭了哪个肥肉大耳的有钱男人，在床上颠鸾倒凤。
否则怎么可能撂下一个帅气多金的少年郎在医院不管不顾。
一定是那个男人很有钱，不然就是长得比他还帅。
巷子里各家门口的一些女人们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安七还未回神，脖颈便被大手牢牢地掐住，空气有些稀薄，一下子，都沉闷着，都浑浊着。
安七想，沈君浩的叛逆期或许还没过，或许来的有些晚。
这手劲儿使得大，她往后躲，他往前压，腰贴着老木门，去年贴上的倒福纸屑，夹在头发丝里。
沈君浩说，安七，你这个婊子怎么不死在床上，怎么还记得回家。
她听到雪从屋檐降落至地面，也听到了公交车停留时与地面摩擦出的刹车声，也有女人窃窃私语描述着他。
看，这个年轻男人穿着D，踩着马丁靴，带着百达翡丽。然后他说，安七，你怎么不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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