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刑期从七年缩短到五年,想着好日子就要来了,结果刚出大铁门,就被人家当头一棒。
她就特别想不通,白沐咋就对她那么狠呢。
安七终是哭了,坐在车里,眼泪毫无预兆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就像拧开水龙头似得。哭的时候也没声,像个哑巴,这模样让白沐僵直着背,车停在路边掌心全是汗。
心打着鼓,血液感觉堵着了,头皮开始发麻,侧过头不敢看她一眼,就像是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该遭天谴。
这一下把他心里的负罪感扯出了一些,这让他恍生出一种自己还算是人类,还具有一些人类该有的情感。
但他明白,这不过只是对安七而已。若是换成别人,他还能笑着,再一次把人践踏的零七八碎。
他心黑,黑到哪种程度呢?这世界上的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明白。
“我妈在哪里?”
她眼泪还往下掉着,想着她妈骨灰盒还在,想去看一眼,迫不及待的。
白沐抿着唇,好半会了也没回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低着头,说:“再等等吧清明节带你去。”
他觉得自己特别残忍,想把她多留几日,用这种几乎是往人家伤口撒盐的办法去留人。可他别无选择,他清楚的认知安七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安七了,不会听他半句话。
轻微的哼声沉闷着传开,她也不点破白沐,看着手机日历,想大约还有一个多星期左右。
收拾情绪,安七恢复以往的面无表情。白沐重新调整自己的状态,开车时尽量保持专心致志,为了缓解气氛,放起了音乐,都是些钢琴曲,以前安七弹过的,拿奖的时候,或者是他烦闷的时候。
那时她入新家,为了学大家闺秀模样,被迫学了几年。也是唯一一件能拿得出手的技能,后头还成了去夜莺讨生活的法器,总归来说,也不是毫无用处。
音乐声缓慢清脆,安七看原来挂着的照片不翼而飞。心里头想着何然,不知这么久了,身体情况如何。
何然有慢性肾衰,也就是尿毒症。没进去前每周都要做一次血透,病情还能缓解着。
想起这人吧,安七也觉得心里头堵得慌,爱恨参半,爱的是她对自己好,那是真把她当自家妹妹疼,恨得是她
不过现在不恨了,安七看的也开,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
不过她是不愿见到何然的,连一面都不想。见着了难受,双方都不好过。
车一路前行,走出山脚住宅区,在接近市中心一处的人民广场停了。车开到地下,顺着电梯往上。安七靠在那,白沐就站在旁边。
小姑娘进来,捂着嘴笑,时不时偷看两下,偷偷摸摸的用手机拍张照,那模样就跟她小时候没啥两样。那时候她盯着白沐看能看上一整天,乐此不疲,还美滋滋的。
所以这人啊,其实都俗,女人看男人,无非就是三种选择。要么有钱,要么好看,要么妻奴。
然后会发现挑挑捡捡大半青春,这三样要求,就跟你没拿着成绩单就开始选择清华北大或是哈佛,一样的道理。
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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