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翠她娘看着陆霁青的背影,不由得有些紧张,小声的问庄云黛:“这就是先前翠翠回来跟我说的那个,陆护院?”
王翠翠在一旁听着,兴奋的直点头:“是是是!娘,我没跟你说谎吧?!陆哥哥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
王翠翠她娘把女儿凑到她跟庄云黛之间的小脑袋往一旁拨了拨,眼神炯炯的看向庄云黛。
庄云黛应了声:“婶子,怎么啦?”
“这生得也太好看了些……”王翠翠她娘真切的替庄云黛担心,后面那话却是没有说出口。
这么好看的男子,住在家里头,未免有些瓜田李下的,旁人传闲话怎么办?
不过她转念一想,家里还住着胡婶子呢。再说了,这陆护院长得再好看,也是来当护院的。谁家护院不跟主人家住在一块?
万一夜里进贼了怎么办?
这么一想,王翠翠她娘就又有些释然了。
不管怎么说,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陆霁青虽说长了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但他到底是在采石场里被磋磨过的,做起力气活来,轻车熟路的很。
很快就跟王翠翠她爹,把那一板车的货,都给卸到了地窖里。
王翠翠她爹对陆霁青也改观了。
淳朴的农村人,对任何一个不偷懒,肯下苦力干活的人,都会有天然的好感。
“挺好的。”王翠翠她爹夸了陆霁青一句。
陆霁青没什么表情,对着王翠翠她爹点了点头,又平静的问庄云黛:“还有旁的活吗?”
庄云黛道:“没啦,你回屋休息会儿吧。”
陆霁青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干脆又利落。
王翠翠她娘看着更放心了。
庄云黛带着王翠翠一家子进了堂屋,王翠翠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叽叽喳喳的问庄云黛:“彤彤是出去玩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呀?”
庄云黛笑道:“彤彤跟着阿期一道去欧老爷子那上课了,得下午才能回来。”
王翠翠一听,不由得有些羡慕:“真好,彤彤也能去上学了。”转念她又有些释然,“不过要我去上学的话,我也坐不住,彤彤也是厉害的。”
庄云黛被王翠翠这孩子气中又带点儿老气横秋的话给逗笑了。
她给王翠翠的爹娘倒了茶,殷切道:“叔,婶子,一会儿我整治一桌菜,客房是时常收拾的,一会儿我再去拾掇一下,你们在家里歇歇?”
王翠翠她娘连忙摆手:“一会儿还得去买些东西,下午就得赶回去。”说到这,她满面红光,“对了,黛姐儿,我还没跟你说,你迎金哥,又要办喜事了。”
庄云黛不由得有些震惊:“这么快?”
年前腊月的时候,王迎金才办过一场。但因着当时的新娘子已然珠胎暗结,怀了表哥的孩子,王家人察觉后,便退了这门亲。
“是啊。”说到这,王翠翠她娘就喜上眉梢,“所以说这缘分,有时候来了,挡也挡不住……就你迎金哥,过年那会儿,在河边见一个姑娘要往冰窟窿里头跳,赶忙把人给拦住了。原来那姑娘定了亲的未婚夫死了,她守了望门寡,娘家人非得逼她嫁过去,跟个牌位拜堂,姑娘不乐意,索性以死明志。你迎金哥把人拦下后,又开导了好久,这事他也就忘了。结果后头,大概是那姑娘的娘家想开了,又开始给她说人家,正巧嘛,说到你迎金哥身上。两人一个是成亲当天退亲,一个是守了望门寡,也算般配,一见面,就互相认出来了——这不,一来二去的,这日子都订好了,就下个月,也没几日了。”
庄云黛一听还有这等巧合之事,也不由得感慨缘分之奇妙。
“那到时候我一定去给迎金哥捧场。”庄云黛笑道。
王翠翠她娘笑道:“可说好了,来归来,不许再带东西了。”
庄云黛笑着没接话,心里却想,那可不成。
先前那银镯子,王翠翠她娘后面还是坚持退给了她。庄云黛过年那会儿,去打小银鱼,索性把那银镯子也给融了。
到时候迎金哥娶新媳妇,她得送份新的新婚贺礼!
庄云黛心里盘算的好好的,嘴上就把话题给岔开了,笑着问起了王迎银跟王迎铁的近况。
说起这俩儿子,王翠翠她娘也是高兴:“你迎银哥,这翻过了年,就跟着隔壁村木匠学手艺去了。迎铁呢,也跟了个老练的泥瓦工学着手艺,这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王翠翠忍不住接话:“还有我呢,”她一扬小下巴,同庄云黛有些高兴的宣布,“黛黛姐,我开始跟着娘学绣花啦。你等着,估摸着没多久,我就可以给你跟彤彤还有阿期绣香囊啦。”
王翠翠踌躇满志的宣布。
王翠翠她娘在一旁含笑看着娇俏的小女儿,眼里满满都是幸福。
庄云黛不由得也替王翠翠一家子感到高兴。
中午,庄云黛留王翠翠一家子用了饭,下午又陪着去买了好些王迎金新婚要置办的东西,这才把人给送了回去。
王翠翠有些遗憾,这次来没能见到庄云彤。
不过她给庄云彤留了个小荷包,荷包里装着她从河边捡的好些漂亮的鹅卵石。
“让彤彤摆在窗边玩。”王翠翠仰着小脸,同庄云黛道。
庄云黛郑重其事的点头:“好。”
王翠翠一家子走了。
只是坐板车回向阳村走到一半,王翠翠从身上摸了摸,咦了一声,又摸出个荷包来。
荷包里放着一串格外精致的小银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