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爆发出一声惨叫,跌跌撞撞下了车,“造孽啊!这是哪个天杀的弄的啊!”
江窈和紫苏心里一震,立马撩开窗帘看出去,只见车停在院门口,院子门大开,门上和院墙上被砸了烂菜叶甚至泼了粪水,院子里面也一片狼藉。
江窈愣在车上,随即掀起了一阵铺天盖地的怒意。
她手掐住窗沿,牙齿微颤,极力忍住才没发出声音。
紫苏气得从车上站了起来,却没曾想撞到了车顶,但她顾不得那么多,捂着头就爬下了车,跟已经傻了的黄叔黄婶冲进院子。
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和架子都被掀翻在地,践踏得全是泥,屋里的东西被洗劫一空,连锅碗瓢盆都被砸碎了。
总之凡是江窈自己掏钱布置的东西全部毁于一旦。
听着紫苏等人的叫骂声,江窈气得发抖,下了车后就大步走了进去。
“小姐,我们遭贼了!”紫苏一边哭一边跺脚。
黄婶不停地骂着“造孽啊造孽啊!”
江窈一动不动地看着院墙下,有一红白相间的东西,走近一看,她呼吸一滞,那是她养的小狗的尸体。
她身子晃了晃,扶着院墙才站稳,眼里迸发出恨意。
还好她是把银票随身携带的,才没叫人盗走。
何氏等人糕点铺子的事不成,这次是直接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
萧宸之紧随他们后脚进了桃花湾,此时临近中午,太阳毒辣,蝉鸣不止。
村头有棵巨大的树,他飞身而起,立于树上,可将半个桃花湾尽收眼底。
且他眼神极好,老远就看见了江窈院子里的情况,自然也看见有许多家村民从院子里扛着锄头扁担出来了。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紫苏泪眼朦胧地看着小狗的尸体。
江窈立于原地,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道:“不好!快走!黄叔,我们赶紧去县里!”
紫苏还没反应过来,江窈已经拉起了她的手往马车快步走去。
“他们肯定在等着我们回来!”
黄叔和黄婶脸色大变也反应过来。
既然这些村民敢明目张胆打砸她的住处,自然不会让她活着离开桃花湾,也不可能让她有机会给京城递信!
四个人连忙爬上马车,黄叔狠狠一抽马屁股,马车飞快地往村口跑去。
只是还未到村口,从旁边的巷子突然窜出一群村民,他们拿着锄头扁担,眼神凶狠地看着江窈等人。
这村里的人很多都是侯府从前的仆人的后人,又经过几十年的通婚,早就拧成了一股绳。
是以何氏挨板子的事儿算是彻底扯掉了双方的遮羞布,直接成了对立面。
紫苏倒吸一口凉气,这些村民是真的刁民啊,他们居然如此大胆。
江窈心也沉到谷底,她直觉不对,要说这些村民背后没人撑腰她是不会信的。
是胡氏?还是远在京城的侯夫人?
又为何突然要取她性命了?莫非京城出现了什么变故?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很多可能,但如今只能先想办法脱困才行。
“你们想干什么!”黄叔色厉内茬地吼道,“我们小姐可是京城来的侯府的二少夫人!”
为首的一村民唾了一口,贼笑道:“什么二少夫人,来了我们桃花湾,那就得听我们的!”
“谁叫你们不安分,非要弄铺子还敢害得我们村长媳妇挨板子!”
黄叔手捏着缰绳,手心全是汗,质问道:“你们就不怕侯府吗!”
“侯府?哈哈哈哈,你就算死在这儿,只肖说是病死的,谁来追究?都沦落到来守坟了,还真当自己是侯府的人?”
村民的眼里满是恶意,江窈隔着车帘已经感受到了他们肆意的目光。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拍了拍紫苏和黄婶的手以示安慰,撩开车帘道:“你们今日究竟意欲何为?”
为首的村民见她一副好相貌,眼珠子跟黏在她脸上一样,“跟我们走!”
“等等。”
江窈不急不缓道:“你们是想要钱还是想要什么?现在把我杀了可不是划算的买卖。”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发现他身材高大,敦实有力,面容与桃花湾和云州的百姓有些不一样,瞧着像是北方人,且是生面孔,在桃花湾未曾见过此人。
这人是胡氏或者侯夫人派来的吧?
“我父亲是京城的大商户,银子多得几辈子都用不完,娘家会不定时给我送些东西来,而我还存了几千两银票在钱庄,你们把我杀了可就一分钱也得不到了。”
村民们一听几千两,纷纷迟疑了,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众人面面相觑。
为首的村民吼道:“别给她骗了!现在不杀了她,她逃出去了就会报官,到时候死的就是你们!”
江窈也沉声道:“我不过想多苟活几日,你们晚一天杀我,我就给你们五百两。”
现在就是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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