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住她手背的那只手,也变成了覆住她掌心的姿势。
她被迫与他十指交握,手被反摁在冰箱门上。
傅予沉的呼吸轻轻拂在她脸上。
静等了两秒,预料中的吻却没有落下来。
傅予沉轻轻笑了声,“……这么乖,闭眼等我亲你了?”
沈止初一怔,睁开眼。
与他对上视线。
傅予沉垂着眼睫,看着她的眼,低声,“我们先来把关系搞搞清楚,好不好。”
沈止初反应了一下,随即别开脸,“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傅予沉略偏头,下意识追随她的动作,要与她继续对视,“任何人都能这样亲你?不得有个身份吗?”
沈止初转回脸,冷冷地,“你还活在大清吗?”
她的话像是非常出乎他的预料,傅予沉周身的气息敛了一瞬,他眼眸虚眯起来,口吻变得冷淡,“……我真是没想到。都这样了,你还能跟我犟。”
“怎么样了?”沈止初挣扎了下,伸手推他的肩,“接过两次吻,就标记成你的所有物了吗?”
傅予沉轻嗤了声。
他后退两步,仔细看她的表情。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破绽,是冷淡,是无感情,一如以前的任何时候。
傅予沉后腰虚虚倚靠着墙壁,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拢手点了支烟。
他昨夜只睡了三个小时,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晚上下班路上,实在想她,临时让向衡改道来了翠岸。
若细细分辨,他眉眼间其实有一丝倦色。
抽了几口烟,傅予沉说,“明天抽时间,跟我去个地方。”
“没空。”
傅予沉后脑勺往后靠,仰脸闭了闭眼。
活了二十多年,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什么耐心,仅有的所有的,全都用在了她身上。
他盯着她,“……追你也不行?”
沈止初心念略动,出口的话却是,“不必。”
傅予沉垂头笑了声,像是觉得荒谬。
“亲你可以,碰你可以,但是不必明确关系,也不必追你。”
“这不是你最开始想要的吗?”沈止初平静无波地看着他,“难不成你这么自大,竟然觉得你这种方式能追到人?能与我建立正常的关系?”
傅予沉定定看她,“你要什么方式?”
沈止初不吭声。
傅予沉又道,“我没追过人,没喜欢过任何人。”
事实是,这么多年,他眼里从未看进过任何人。他也从未允许过任何人纠缠他,刻薄的辱骂足以把任何人的心思掐灭在最开始的头一句搭讪。
他话还没说完,沈止初唇角浮现一抹冷笑,“所以,你之前那么纠缠我,还是我的荣幸了?”
尾音又轻又软,对峙的意味却丝毫不减。
傅予沉将烟从唇间移开,认真地看着她,说,“不是这个意思。”
“我之前的任何行为,都是本能。”他将话补充完整,“如果有你不喜欢的,我以后改。”
这话当然不走心。
如果她让他滚出他的生活,他又岂会乖乖听从?
“我没有试图改变你,”沈止初口吻极淡,“更何况,人的性格是不会变的。你也不必说这种小儿科的话来哄骗我。”
傅予沉指间夹着已经完全燃尽的烟,了然一般点点头,“沈小姐,您这是,给了我死路一条。”
“不给你追你就会死吗?”
沈止初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之前想喝的冰镇杨梅汤,拿出杯子,倒了半杯。
傅予沉从背后静静看着她。
看她单薄的脊背,看她撑在料理台边缘的手,看她形状漂亮的耳朵、微翘的鼻尖。
“……我追你,也不必征得你的同意。”傅予沉露出了本来面目,“就像我以前说的,你不能拒绝。”
熟悉的操作。
沈止初甚至没有丝毫意外。
她转过身,打算离开中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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