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他只有喜欢。”谢景深想着江以枫以往和自己讲述的全部剧情,慢慢的说着自己的理解。“他没有对他养父团队里的人下手……银行劫案的凶手最终都是被抓的,除了有几个快暴露的人是被杀的,其他人都是认罪伏法。他知道他养父的所有同伙,也知道他养父做的勾当,如果他真的恨,至少也会对他养父手下的人动手。”
江以枫愣了。
他在看剧本的时候并没有非常注意每个和他养父来往的人,然而在电影密集的剧情逻辑下,观众却会清晰的看到每一处细节。
谢景深对剧本人物比他都熟悉。
江以枫有点羞的用膝盖挡着脸。
他光着脚踩在凳子上,除了为自己没能比谢景深对剧本更熟悉感到羞愧以外,江以枫心底还有几分松动。
也许是被人随时放在心上的感觉太好,好得他都有几分恍惚。
“那他不恨他养父,又是为什么?”江以枫抿着嘴唇。
他仔细翻着剧本。
里面部分细节被用笔划掉,填上了新的内容,有的写明了要求的表演方式……
编剧为了方便江以枫理解剧情,在整个内容中填充了无数细节和背景,给江以枫特意做了反派小疯子的人物小传。然而整个剧情是当初广海涛、编剧和徐晨一并商量修改过的,很多剧情随着广海涛的去世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仔细翻了翻,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小的细节。
在银行劫案发生前,几个警员的对话。
“那家ktal现在还开着啊?”
“是啊,那家店那么好,谁舍得让它关门啊。”
只有很简短的两句对话。
然而翻到他的人物小传时,在那句【曾在鸡尾酒酒吧做过兼职。】,上面用手写小字标注【兼职男j】。
江以枫的眼瞳动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行小字上,手指在鸡尾酒上点过。
“看来留的彩蛋在这呢。”
江以枫兴奋的把自己的发现说给谢景深听,谢景深也点点头。
“所以他对他的养父只有纯粹的爱意和依恋。”谢景深看向江以枫:“那应该可以对着我演出来了吧?”
江以枫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脸颊上的热度还没消退,他原以为是害羞竟然能持续如此之久,值得成为医学研究史上的一大课题,然而等他洗完脸后,才发现是自己发烧了。
昨晚他为了让自己清醒点,淋了一脑袋的凉水,然而头脑不仅没有清醒,反而是更混沌了。
江以枫努力安抚着自己的精神。
想起昨晚的讨论和练习成果,江以枫颇有信心。
他来到片场的时候徐晨正调试机器,看到江以枫满脸通红,便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感冒了。”江以枫笑着回应。
他拿着剧本,把昨晚的发现细细讲给徐晨听,徐晨也立刻明白了江以枫的意思。
“老广走得太急了,没来得及把一切都交流清楚。”徐晨的眼底有几分哀伤,他摇摇头,最终还是无奈道:“他总喜欢在电影里面搞这种小彩蛋……”
“让网友自己去猜测也是种乐趣吗。”
江以枫笑起来。
他们很快便转变了表演方式。
这一次江以枫再看着养父的时候,不再闪避眼神,他抬眼时满眼的濡慕与爱意,哪怕不张嘴,也能从江以枫的眼底看到他满眼的情谊。
再加上他感冒了,那双眼睛里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水色,朦朦胧胧的雾霭下藏着的情谊一眼便能窥探到,而他笑着帮养父系上领带,又在养父的抚摸下笑起来。
那种又甜又疯的感觉让徐晨非常满意。
他们拍了三组,特写全都集中在了江以枫的眼睛上。
江以枫开心的拍完了几组戏,等休息的时候,乔然才走了过来:“怎么突然演得,那么厉害啊。”乔然那么远的看着都觉得心跳得很快。
“嗯?不知道,可能是昨天晚上练了很久吧。”江以枫顿了下,又补充道:“我找了个朋友陪我练的。”
江以枫没有给别人任何一丝丝暧昧的意思。
乔然也不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江以枫拒绝,他便藏着心思,不敢再表露了。
接下来的几场戏都拍得很顺利。
只是他们拍了几个月的戏,《牧与歌》剧组也终于迎来了宣传期——他们后期都是补拍,原定的上映日期被替身事件打乱了,然而提早出的营销费用却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在原定的宣传日期开始造势。
《牧与歌》剧组也算是经历了一波三折,可他们也不忘在宣传期的时候叫上江以枫,只为了能给剧组增加一点话题和热度。
江以枫身上的争议点很多,除了以往的替身炒作外,王明川和江以枫的矛盾也被摆在了明面上。
有心的媒体已经打算借着采访《牧与歌》剧组的机会采访江以枫了。
江以枫糊透了的结果就是,记者想搞事挑拨争端,都没法找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又不能冲到徐晨新戏的剧组去抢人。
因此不少媒体记者通过各种方式联系到《牧与歌》剧组,想要借着宣传期的机会去好好采访采访江以枫。
赵金明在联系江以枫的时候并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只告诉他要参加一个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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