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祥仔叼着一根烟一脸放松的样子,突然看到了甘小栗,向他示好说:“怎么,要不要来一口?”
甘小栗看着他把卷烟从嘴里抽出来的时候还粘着唾液,又从卷烟想到了在卷烟厂工作的姨夫王有芦,一阵反感,果断大摇其头。
和甘小栗同坐一趟船的大叔稍晚些时候同船上的其他男人一起,也被关进了同一间观察室,船上的女人们则去了另外一间。大叔一看到甘小栗便凑了过来:“后生家,你还活着?”
甘小栗正猴子一样蹲在地上给自己捉虱子,听见大叔的话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眯眯地回答:“也不知托了哪路大仙的福,还没死呢,阿伯您怎么样?”
“还好还好。下船的时候你可把我给吓坏了,还以为你真的得了疯病。”
“是怕我传染给你吧。”甘小栗站起来,被大叔在头上拍了一下。
“这一路还没发现,你这后生才多大年纪就一个人下南洋?”
“十七了。”
大叔和祥仔皆是一脸吃惊,大叔说:“十七?我看你最多十四!”
“您老的眼神可不太行。”甘小栗反驳。
“你让他看看,是不是十四?”大叔指着甘小栗的脸问祥仔。
祥仔本来躺在自己的铺位上,这时候坐起身来贴近仔细打量了好一会,才终于缓缓道:“老伯你别说,还真长得细皮嫩肉,只可惜没能生成个女人。喂,你有姐妹吗?”
甘小栗假装没听懂话中的含义,回答:“我妹十岁,被拍花子卖了。”
祥仔听了眉头一皱,闭上嘴,翻了个身重新躺下去。
大叔倒见怪不怪地说:“她们女人就这个命,我要是带着一家子人……也没法来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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