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全然没有发觉自己被爷爷埋怨了,全神贯注地盯着低头喝汤的江屿舟,借着桌子的遮挡,把手放在江屿舟的膝盖上,低声问:“没胃口?”
江屿舟磨蹭了半天只喝了小半碗汤,一抬头,发现三个人都盯着自己,底气不足地解释:“胃不太舒服。”
也不是痛,就是有点难受。他的胃动过手术,一句话让其他三人都紧张起来,傅承皱眉拉开椅子:“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屿舟想了想:“就刚刚,没多久。”
他心虚,今天喝了外公的茶,之后就开始有点不舒服,不过他不敢说,放在以前要被外公念叨,放在现在除了外公还要被傅承念叨。
“胃不舒服就别吃这些了,我去帮你煮点面。”
傅承伸手把江屿舟手里的筷子放下,站起身进了厨房。
这话一出口傅爷爷立马替孙子尴尬起来,傅承那点厨艺约等于没有,究竟是怎么自信满满地说要给一小时就能做出一大桌饭菜的江屿舟煮面的?
没多久,傅承端了一碗用排骨汤煮的汤面,江屿舟神色恹恹,好歹也吃了小半碗。
吃过晚饭陪老爷子看了一会儿电视,两位老爷子就洗漱各自回房间睡觉了,傅承从阳台拎了一个行军床支开,铺了被子,江屿舟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那张单人床,笑道:“晚上我们一起挤啊?”
“你睡这儿,我打地铺。”傅承看了一眼主卧和客卧紧闭的房门,走到江屿舟身边,拉着他过来坐在床上:“胃还难受吗?”
“有点。”江屿舟老老实实地回答。
“先躺下,明早还要起早陪外公去扫墓。”傅承关了客厅的灯,盘腿坐在床边,江屿舟伸手摸亮沙发旁边的落地灯。
“我和你说一件事。”傅承把手伸进被子里,动作轻柔地帮江屿舟按摩,声音很低。
顾忌着两位老人就在房间,江屿舟的声音也不敢太大:“你说。”
“大年三十世纪广场有灯光秀,我要执勤。”傅承的嗓音低,如墨的眼眸垂着,带着歉意:“本想陪你一起跨年的,看来是没办法实现了。”
江屿舟还以为多大的事,听完手隔着被子搭在傅承的手上:“哦。”
傅承摸不准他的意思:“没了?”
“不然还有什么?”江屿舟笑着看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不行去找段队让他务必给你假?段队本来就够看我不顺眼了。”
提到段毅,傅承才想起,上次礼堂外段听晚拦住他,之后江屿舟再没提过这件事,也没问过段听晚和他说了什么。
“上次听晚说她下学期要去国做学术交流,”傅承主动开口。
江屿舟侧身躺着,漫不经心:“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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