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泰和半眯着眼?睛:“真的说开了?”
“我说清了。”孟元元回了声。
说完,她自袖中?掏出一张纸,迈步朝前走去,越过了地上的水烟壶,鞋底不禁沾上了地砖上的血迹。到了贺泰和跟前,双手递了上去。
贺泰和挑了挑眼?皮,手指懒懒过去,将那张皱巴巴的薄纸夹了回来,顺着瞄了眼?。
下一瞬,他?笑出一声,显然是有了几分意思?:“婚书?”
“是,”孟元元往后一退,干脆的承认,“是当初红河县,我与公子的婚书。”
只要这?个没了,她和贺勘就再无干系。
贺泰和捏着看了两眼?,便抬手往旁边桌上一拍:“你还挺识时务,把这?个拿出来。”
孟元元不语,安静站立。
此时已经无需多说,把婚书交出去就是她给贺泰和的证明?。而贺泰和只不过就是想控制贺勘,像熬鹰那样,一步步地收服。
没一会儿,两个婆子重新回来,这?次是提着水桶,跪去地上擦洗着方才的血迹。
两名美婢也从后堂中?出来,左右搀扶着贺泰和走了进去。
孟元元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面前的太师椅上已经空荡,桌上那张婚书也已被带走。
从博文堂出来,她站在太阳下好久,这?才晒去了些许身上的阴冷气。
并没有在贺府留太久,孟元元便出了府,一路去了江边渡头?,乘船过江,回了郜家?。
一天了,她粒米未进,回来后更是呆在西厢不出。
日暮时分,郜夫人着实不放心?,这?才推了门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孟元元坐在床边,一副失神的样子。
明?明?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地,这?样可不像是平常的她。
“元元?”郜夫人唤了声,这?才见床边的少?女动了下,朝她看过来。
“伯母。”孟元元站起来。
房间昏暗,郜夫人走近来,仔细往孟元元脸上看:“怎么了?”
“我要回权州了,”孟元元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哑,“上元节过后罢。”
郜夫人一愣:“是不是贺勘他?……”
“不是,”孟元元深吸一口气,“是我要回去,他?进京去,我还是不跟着分他?的心?了。”
房内一静,窗户上新贴的窗纸,被霞光晕染的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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