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温黎低头瞥一眼几乎没有任何改变的打扮,不敢置信道,“珀金大人,如果我这样对您,您真的会满意吗?”
珀金已经在低头整理自己的衬衫袖口。
刚才动作间,好不容易卷起来的袖子有一边重新落了下去。
闻言,他淡淡抬起眼,露出一个讥嘲的微笑,“满意。怎么不满意?”
温黎:“?”
“毕竟,能见你一面都并不容易,我会在这种细节上挑三拣四吗?”
旷工这关是不是过不去了。
但温黎自知理亏,干脆不再讲道理:“总之,我觉得不行。”
她想了想,主动提议道,“要不然,您帮我再打个领结?”
珀金眼底浮现起一抹讽刺的情绪。
要求还挺多。
他没再开口,转身去衣柜中抽出一条细长的丝巾。
“穿成这样打领结,你的品味真让我不敢苟同。”
他随口嘲笑道,将丝巾搭在温黎后颈,在她颈侧绕了一圈,指尖灵活地在丝巾中穿梭。
但此刻他这具身体实在太过娇小,这样仰着头替她系丝巾时脖颈一阵酸痛,很累,动作也困难。
珀金眉梢微动,语气有点不耐烦:“蹲下来点。”
温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或许就连珀金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做事的时候,神情是格外认真而专注的。
那些平日里的讥诮和不屑都会在他庄重的眸光中淡去,淡金色的睫毛专注地低垂着,间或微微颤动一下,就像是敛翼的蝴蝶。
分明用着属于她的那张脸,举手投足间却莫名让她绝对不会错认,他就是傲慢之神本身。
可现在傲慢之神的限定身份是属于她的。
温黎突然想起什么,故意说:“可是,傲慢之神怎么能为了别人而弯腰呢?”
珀金指尖微微一顿,意味不明地抬起眼睫扫她一眼。
他的确不会为了任何人弯腰。
珀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虽然在这样的境地下,可她倒也算是了解他。
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反驳,像是默认了她说的话一般,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指尖重新动起来。
可身前那道修长清瘦的身影却突然俯身欺近。
“但是我会呀。”
珀金怔然抬眸,撞进一双盈满了笑意的眼中。
那张属于他的脸上染着他绝不可能流露出来的温柔神情,湛碧的眼眸专注而热烈地直视着他。
“而且,我只会为了您弯腰。”
像是被那道视线灼伤一般,珀金下意识侧过脸避开。
他唇角轻轻抿了一下,最后将丝巾打了一个双圈绕,收回手。
嗓子突然有点干燥,珀金下意识端起一边新换好的茶杯抿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顺入咽喉,可那阵干燥却并未被抚平,反而愈演愈烈。
“收起你那副表情。”他掩饰般再次端起茶杯,“我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哦。”
温黎从善如流地收起笑意,学着珀金平日里的样子,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扯了一下领口处的丝巾,语调勉强道:
“马马虎虎,还算说得过去吧。”
珀金:“……”
无理取闹,莫名其妙。
他“叮”地一声把茶杯重重放回原地,直接转身走了。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在下午达到了顶峰。
傲慢之神聆听信徒祈祷的神殿坐落在整座神宫最正中心,也正是温黎第一次见到珀金时所见过的神殿。
高台拢合的神座上缠绕着盛放的白玫瑰花丛,温黎被玫瑰花瓣簇拥着坐在神座上,鼻尖登时盈满了白玫瑰淡淡的清香味。
一道神光感应到她的出现,从上空柔和地投射下来,被纯白色的花瓣反射,整个视野都变得明媚通透。
就像是她成为这座豪华舞台上唯一的主角,聚光灯追随着她,而她则是全世界聚集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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