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间里不见一丝光亮。
卫朔头风发作起来时,不许点灯,不许有声。
这会儿屋里不知怎就没了动静,哪里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严重,檐雨看向王公公,对方正纳闷着说道,“半个时辰前,太医院来送过安神汤药,会不会是太子喝下了?”
“请姑娘进去看一眼吧。”王公公哀哀地求了句,“殿下方才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檐雨点点头:“行吧。”
走进内里,依旧是安静着,太子该是服药睡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再留下便大不合适了,于是调头往回走,尽管已经放缓了步伐,但转身时带出的一阵裙风还是碰响了珠帘,发出细微声响。
糟了。
“谁?”黑暗里,男子沉沉的嗓音低醇悦耳,但却透着股瘆人的寒意,“滚出去!”
她被这声厉喝吓得一颤,反倒弄出更大的动静,叮咚作响中伴着卫朔的脚步声,似乎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来。檐雨强忍着心中慌乱,试图伸手抚平那不断跃动碰撞的珠帘。
谁知心急则乱,却是怎么都拢不住。
卫朔已走到她身旁,只隔一道珠帘。
几道月光透过窗纸薄薄地映照在他昳丽的容颜上,平日里那双薄情寡淡的眸中竟渐渐露出些许戾色。
东宫竟有这种不知死活的婢子,敢在他头痛之时故意弄出动静,分明找死!
背着光,卫朔看不清那人容貌,伸过手去,却被她往后一缩,扑了个空。只硬生生扯断了几缕珠帘。
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更是将他刺得头痛欲裂。
“活腻了么?”他惊怒着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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