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胸口起伏,神色阴冷克制,“你他妈少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论伪善,的确没有比得过你。”
阿姨泡好了茶端过来,空气剑拔弩张,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紧绷到极致,随时会断裂。
沈渊走到沙发处坐下,淡淡开口,“给秦总看茶。”
“小九呢?”他沉声问。
“抱歉啊,秦总,你找的人不在我这里,这个家里,只有我和我的太太,沈娇。”
太太这两个字极度地刺痛了秦灼的神经,他眼底掠过残暴杀意,冷然嗤道,“沈检察长,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无误的话,你这回,又没升进南市,你那么爱权的人,明明自私自利,还要整日伪装出一副正义的面孔,最后还是徒劳,是不是很伤心?”
南市是首都,政治中心,最高行政地区,当官的都想往那升。
沈渊眸光顿冷,今年他高升本来是稳妥的事,结果却被压了下来。
他一贯温和的面孔有些撕裂开来,暴露出温和下藏匿的阴沉,“你做的?”
秦灼冷笑,“沈检察长,四年前,你教会我的,只有上位者才能掌握话语权。”他单手抄着西服裤兜,站姿懒散,却强势而睥睨,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沈渊,“你放心,只要萧家还在南市,只要我活着,你这辈子都升不上去,你往后只能走下坡路,走监狱路也说不定。”
沈渊勉强维持着平静,身侧的拳却不自觉收紧。
秦灼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他俯身微微靠近沈渊,修长的手指把着茶杯在桌上打转,“沈检察长,我手里关于你的黑料,能让你这辈子都在铁窗里看外面,你信不信?”
他说罢按停在桌面转动的茶杯,直起脊背,拉开和沈渊的距离,冷漠勾唇,“把人往监狱里送这招,也是和您学的,沈检。”
秦灼收起唇角那抹冰冷的笑意,神态恶劣而肆妄,“你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年没把我送进去。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后悔。”
“你,还有你背后的沈家,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相比于沈渊永远保持那副斯文优雅的模样,喜欢背地玩阴的,秦灼从不掩饰自己身上的匪气,他坏的明目张胆。
在沈漫九面前除外。
“把沈漫九交出来,以后都离她远远的,否则,沈大检察长,你最在乎的东西,声誉,权力,地位我保证会让你通通失去。”
沈渊脸上的狰狞一闪而过,那副斯文伪装的面具生生被秦灼撕开了一道丑恶的口子。
秦灼凭什么这副倨傲不屑的姿态,要不是萧家,他还是那只任何碾压的蝼蚁。
现在不过是鸡犬升天。
“我说了,没有沈漫九,只有沈娇。”沈渊用力捏着手心的茶杯,竭力掩饰着怒气,杯子里面的茶水外溢出来,“如果你想要的人是娇娇的话,她跟了我整整四年,你不介意吗?”
他把茶杯撂在桌上,看向秦灼的目光略带挑衅,“你觉得我们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吗?她暂时安抚你的话,你当真了?对待你这样的疯狂的人,而我又恰好不在,无法保护她,她除了暂时服软,还有别的办法吗?”
秦灼身侧的指节捏得有些泛白,沈渊的话足以说明,他清楚地知道小九这几天和自己发生了什么。
只能是小九告诉他的。
而沈渊一回来新城,她马上就回了家。
他忽的自嘲冷笑,所以沈漫九这几天对他的温柔关怀,只不过是暂时服软,安抚他这个疯子罢了。
“和我睡了整整四年的女人,身份不凡的秦总,不嫌脏吗?”
第94章 交换
脏?
他有什么资格用这样的词说她。
秦灼觉得自己身体里燃烧着一团疯狂的火焰,他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处血液,都在被烈火疯狂灼烧,他整个人开始变得狂躁混沌,不受控制地想杀了沈渊。
他呼吸粗重而急促,半晌才平静下来。
跟沈渊这种人,自然是要比谁更阴狠。
秦灼倏地勾唇,阴森至极,“脏的人从来都是你,不是她。”
他说罢拿出手机,给乔林打了电话,“把车上的黑色文件袋送进来。”
乔林很快送了文件过来,秦灼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一沓资料,甩到沈渊面前,“我不太懂法,麻烦沈检帮我看看,这些,够判你多少年?”
沈渊拿起那沓资料,指尖微颤,他翻动纸张,锋利的纸张边缘割破了他手指,干净柔软的指腹冒出了一小串血珠,他深深凝眉。
以权谋私,贪污腐败,徇私枉法。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其中甚至有恶意编织的罪名,却有完整的证据链。
每一条,都让他无法翻身。
秦灼抽出根烟来点燃,烟雾缭绕,他在一旁欣赏沈渊的神色。
他唇间叼着烟,从骨子里散发着痞坏。
“你买通了我身边的人?”
有些东西,明显是内部的人才知道。
秦灼笑得极坏,恶劣而冷漠,透着刺骨的寒浸,“不止呢,沈检。”他闲适吐了个烟圈,食指把一大截烟灰弹落在地上,“我想弄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算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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