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心里又记挂着小妹的心愿,于是便直接去了集市,该说不愧是京城,不管什么时候都热闹的紧。
鲜香的熟食摊子一个挨着一个,香飘数里,沿街叫卖的糖水摊子,糖葫芦垛子,妍丽夺目的绢花架子,如云如海。
徐瑾瑜走走停停,花了六文钱买了六根糖葫芦,又瞧着隔壁绢花摊子的绢花个个精致艳丽,这便用十文钱买了一朵红海棠绢花,一朵粉菡萏绢花。
这一逛起街,不管男人女人都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徐瑾瑜又在集市上买了一堆香味扑鼻的熟食后,这才罢休。
等走到布庄,徐瑾瑜突然心念一动,走了进去。
家里奶和娘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明明做的是绣坊的活计,可却一直不曾有一身新衣,实在令人叹息。
而长姐小妹,女娃家家,都是好打扮的时候,纵然身上的衣裳日日洗的干干净净,可却也是洗的发白。
这一点,徐瑾瑜打来就看在眼里。现下有了能力,自可让家人也能过的舒适一些。
徐瑾瑜刚一进去便看到了那放在最外头的细棉布,花色繁多,一匹一匹的堆积在一起,小山似的。
老板娘一看到徐瑾瑜,立刻热情的推荐着:
“小郎君,看看我们新染的细棉布呀!这细棉布颜色好看不说,吸汗不燥,夏日里做上一身衣服穿着别提多舒服啦!”
徐瑾瑜闻言一时也颇有几分心动,他是个畏热的,虽不知家人体质,可若有办法,谁又愿意白白挨热呢?
徐瑾瑜一面想着,一面下手颇快的挑了姜黄,雪青,豆绿,嫣红各一匹,正好可以每人做两身衣裳。
“呦!小郎君眼力可真好!这些颜色可都是我们店里的尖货,再过两日来可没了呢!不过……”
老板娘看到徐瑾瑜挑的都是女人家喜好的颜色,不由抿唇调笑:
“小郎君,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也不知打扮打扮自己?倒是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了!
来,看看这些,可都是郎君们喜欢的,你生的细白,这匹竹叶青倒是适合你,这呀,可是最近卖的最好的颜色了,小郎君要是要,我可以便宜些给你可好?”
徐瑾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倒是忘了自己,忙拱了拱手:
“多谢您了,半匹即可。”
“少年郎生的快,半匹恐不够,一匹吧,只要再多给一尺的银钱即可。不过,日后要是有人问及小郎君身上的衣物,烦请小郎君说是我李氏布庄的料子!”
徐瑾瑜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广告古代就有了!
不过,别的不说,老板娘推荐的这竹青色的细棉布也着实色泽不错,徐瑾瑜心中喜欢,便点头同意了:
“要不还是两匹吧,您照价收即刻。”
徐瑾瑜想到,赵庆阳似乎在家里还穿着有些厚重的锦衣,也不知他怕不怕热。
“瞧小郎君这话说的,咱们行商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两匹就两匹,卖了!”
临走前,老板娘还饶了徐瑾瑜一些布头:
“小郎君,可别忘了帮我们店扬扬名!你生的俊,穿上我们店里的布料制出来的衣裳一定更俊呢!”
徐瑾瑜被调侃的赤着耳朵遁逃了。
等徐瑾瑜回到家的时候,徐母也终于完工了自己绣制好的百蝶穿花留仙裙,她看到徐瑾瑜满载而归后,眼睛瞪的老大:
“天爷哎!大郎你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背回来的呦!快别动,放着娘来!”
等徐母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放好后,徐瑾瑜这才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微喘着道:
“娘,没背,是坐着村里的刘叔赶着牛车回来的!”
不过,搬却是徐瑾瑜自个搬进来的,而且,徐瑾瑜觉得自己的力气好像也有所提高了。
可徐母不管这些,看着徐瑾瑜喘着粗气的模样,心疼的厉害:
“快别说话了,快坐快坐,娘给你倒水喝!”
徐母今个看家,早早就烧好了水,这会儿一碗温度合宜的温水滑入喉咙,徐瑾瑜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还是家里的水好喝!对了,娘,奶她们呢?”
“你奶正在地里忙哩,大妮去帮忙了,一会儿天黑了就回来了。至于小妹那疯丫头,还不知道几时能回来了呢!”
可徐母不知道的是,今个徐瑾瑜一出去送货,小妹眼里就藏了期盼,可是她谁也没说,却在听说徐瑾瑜回来后,就撒丫子冲回了家里,还不忘喊上在菜地里忙碌的奶和长姐。
不多时,家里人就齐了,徐瑾瑜一看小妹那巴巴的模样,就不由一笑:
“小馋猫,鼻子可真灵!来,你要的糖葫芦!还有大红花!长姐,这是给你的。长姐温婉,我观这菡萏清雅,不知长姐可欢喜?”
徐瑾瑜直接就地把东西分了,小妹吃的头也不抬,笑眯了一双眼睛。
大妮现在已经有些习惯什么都有自己一份,这会儿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吃着糖葫芦,手里拿着那朵这么大唯一一件头饰,眼圈微红。
徐老婆子也得了糖葫芦,满口自己老了老了,吃什么糖葫芦,最后还推脱嫌酸,吃了一颗就让徐母收着去井里冰着,等明个给孩子们吃。
徐母虽然不是贪嘴的,可是自家大郎拿回来的东西,别说是小娃娃吃的糖葫芦,就是一片叶子,她都能吹上天。
于是乎,徐母一边吃,一边夸,让徐瑾瑜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朵,忙起身也给一旁的赵庆阳一根。
赵庆阳嫌弃中带着几分惊讶:
“我也有?这小娃家家的吃食……唔,也还不错!”
徐母吃过了糖葫芦,便洗净了手,拿着徐瑾瑜带回来的布匹在家里人身上挨个比过去:
“小妹爱钻林子,嫣红耐脏一些,给小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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