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你就是故意为难我!”
下一刻,外头传来经讲先生急促的声音:
“山长,快!马容胜一定在欺负徐瑾瑜!”
门被猛的推开,冷风灌了进来,马容胜顶着自己那张被煤炭的粉末抹的脏兮兮的脸,呆滞的朝门外看去。
而经讲先生看到眼前一幕,也难得的沉默了下来。
马容胜那张脸抹跟才从煤窖里出来的猴子似的,尤其是目光呆呆傻傻,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而一旁的椅子上,俊秀少年闲闲抄着手,倚着椅子,薄唇含笑,那纤尘不染、光风霁月的模样与马容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经讲先生:“……”
他怎么突然有种被欺负的该是马容胜才对?
经讲先生方才的一番话让徐瑾瑜有些诧异,但随后心中微暖,他倒是从未想过,这位先生竟也是一位关注校园霸凌,关心学生安危的好先生。
徐瑾瑜随后起身一礼:
“学生徐瑾瑜,见过山长、云先生。”
“你便是徐瑾瑜?”
徐瑾瑜的面色并不是健康的红润,是以清淼居士看了一眼,便走了进来,掩上了门。
“今日贸然上门,倒是吾等的不是了,还望你莫要见怪。”
徐瑾瑜忙道:
“哪里哪里,方才学生听到云先生所言,盖因二位担忧学生,这才不辞顶风而来,若说见怪,那也是学生让您和云先生白跑一趟。”
云先生摆了摆手,并不在意,清淼居士也微微摇头,看着一旁狼狈不堪的马容胜,语带一丝好奇道:
“不过,他这是在做什么?”
舍馆之中,为何将自己弄的那般狼狈?
而最让清淼居士好奇的,还得是马容胜明明一身勋贵标配的锦衣华服,如何就能这么乖乖的任由驱驰了?
别看方才他们在外头听了一耳朵此人的大放厥词,可是只看他那一身脏污却不曾染到这位徐瑾瑜学子身上分毫,便知道他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马容胜这会儿激动的热泪盈眶,山长他老人家终于看到自己了!
看看他被徐瑾瑜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可马容胜还没有做出委屈的模样来抹黑徐瑾瑜,徐瑾瑜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回山长,学生在教授这位……嗯,马学子基本的生存技能。”
马容胜一时哽住,清淼居士微微一愣,随后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
“基本的生存技能……生存,确实离不开火,无论是御寒还是制作熟食,确实如此。”
但他想不通这学子是如何说服勋贵子弟同意此事的,但二人也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清淼居士也是赞赏的看了徐瑾瑜一眼,认真道:
“不错,此举可称之仁义之举。”
徐瑾瑜含笑谦虚一礼,清淼居士再看向马容胜:
“汝能得此佳友,回头是岸,亦是千金不换的贵重品行。”
马容胜听了前面一句时,心里白眼都差点翻上天,但随后清淼居士一言,让马容胜的眼神不由躲闪起来。
他,他他,他竟然被山长夸了啊!
那可是清淼居士!
虽然他不参与西宿内务,可是却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家,亦是又不少人冲着清淼居士的名头才来西宿书院的!
可是,他马容胜竟然也有被先生夸的一日!
马容胜这会儿只觉得整个人的步子软绵绵、轻飘飘的,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气体,飘飘欲仙起来。
“山,山长,谬赞谬赞了!我,我去生火!徐瑾瑜!你快教我!”
马容胜这会儿信心爆棚,也没有方才的满腹怨气,徐瑾瑜只扬了扬眉,又教了一遍。
而这一次,也不知是否是马容胜短暂的智商占领高地的原因,他竟然真的升起了一簇微弱的火苗。
“我会生火了!”
马容胜欣喜的欢笑起来,而随后那簇火苗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灭了!
马容胜:“……”
众人见状,不由莞尔。
马容胜这会儿却颇为起劲儿,他能生第一次,就能生第二次,而徐瑾瑜见他成功一次后,也不再多言,而是起身为清淼居士和云先生倒了一盏温热的茶水。
方才马容胜并无欺凌之举,倘若清淼居士只单单为此而来,只需要敲打一二即可离开。
而能让一向不问世事的清淼居士来此一趟,想来还有其他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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