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阳仔细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儿,但随后他忍不住低啐一口:
“什么玩意儿!阴沟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
徐瑾瑜闻言不由莞尔,可不是阴沟里的老鼠?所以才要躲躲藏藏。
但下一刻,徐瑾瑜的眸子不由暗了下来。
此番送粮,他不仅要让越军把那批霉粮吃进肚子里,还要搅和搅和他们和青衣人之间的关系!
此前,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一个闷亏,竟然没有递话进来质问程飞,那得对青衣人有多么信任?
但,信任有时候就像磕了一下的鸡蛋,虽然没有彻底破开,可是上面的裂缝迟早有撑不住的一天。
……
数日后,林余估算着日子,一如既往的前去送粮,赵庆阳驾轻就熟的跟在其身后监视。
林余知道自己此行,攸关家人的性命,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指挥着自己带来的一群傻子将那些粮食一趟一趟的搬给越军。
“这一批都是好米,大人们可要好好尝尝,水灵灵的姑娘咱弄不到,水润润的大米还是有的。”
林余一如既往的和越军谈笑着,只不过今日的越军似乎心情颇为不好道:
“你们盛国的女人给谁睡不是睡?要不是之前败了,别说是女人,就是……”
越军止了声,顺着豁口处看过去,锦州虽然多山,可即使在山中,也能感受到这片土地的物产丰饶。
林余自然不会让话落到地上,忙笑呵呵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还不得看谁笑到最后不是?”
林余这话一出,越军脸色才好了一些:
“不错,你可知道一个叫徐瑾瑜的人?主帅说,这次就是他坏了我们的事儿!要不是他,盛军早就被我们杀光了!”
“啊?没听过啊!”
林余早就练就了一身说谎不眨眼的本事,这几日他也知道那日审问自己的少年名讳。
只是没想到,他单以为少年审问很有一手,句句直击痛点,可没想到,原来少年的大名早就已经在越军中远扬!
“啧,真没用!不过,他既然敢坏了我们主帅的好事儿,那他那条小命就别想要了!”
越军声音中透出的狠戾,让暗处的赵庆阳都不由心中一紧,恨不得这会儿能插上翅膀回去守着瑜弟。
林余一听这话,哪里敢再多嘴,生怕自己露了馅儿,忙说起了别的。
好容易等一批霉粮运完,天已经蒙蒙亮了,赵庆阳早就已经悄悄退去,等到林余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其踪迹。
而他在逃跑和回去中,还是选择了回去。
毕竟,他可以跑,可是家人却跑不了。
他一辈子辛劳,为的不就是家人吗?
……
自赵庆阳走后,徐瑾瑜的生活变得安静且乏味起来,最起码卢千是这么觉得的。
自家世子在的时候,还会和徐小大人下个棋,喝个茶什么的,世子一走,徐小大人这是恨不得直接钻在书堆里不出来!
再加上武安侯这两日不知怎得,十分消沉,徐小大人也不怎么去主帐了,这让卢千不由叹了一口气。
“年纪轻轻,有什么可叹息的?”
徐瑾瑜搁下了手中的书,卢千不由眼睛一亮,支楞起来,调笑道:
“徐小大人今个可算正眼看小人一眼了!”
徐瑾瑜不由笑了笑:
“若是想要我陪你说说话,直说就是了。”
“我可不敢打扰您,谁知道您什么时候想出把越军彻底打退的计策,要是被我搅了,世子得把我千刀万剐!”
卢千一想起世子回来发现徐小大人瘦了一圈后,就把自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便有些委屈。
“可是庆阳兄说你了?等庆阳兄回来,我跟他说说,你这些日子尽职尽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不能被冤枉了。”
徐瑾瑜看向卢千,认真的说着,卢千随后精神振奋起来:
“难怪侯爷喜欢听徐小大人说话,我也喜欢!这会儿快用午饭了,我去给您提饭!”
徐瑾瑜看着卢千积极的身影,不由摇了摇头。
很快,卢千就提着食盒跑了回来,因为徐瑾瑜的功绩被武安侯昭告全军,是以就连火头军营都优待起这颗全军最聪明的脑子,时时有加餐。
“徐小大人快尝尝,今个是大白菜炒腊肉配大米饭!”
军中一向都是炖菜,方便省事儿,这炒菜一看就是单独做的。
“下次让张伙军不必这般费心了,太麻烦了。”
“哪儿麻烦了,要不是徐小大人这一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大家都说您要是早点儿来就好了。”
徐瑾瑜只是笑笑,随后动作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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