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回圣上,罪臣,罪臣愿意交出账本!”
成帝见状, 不自觉的拧了一下眉心, 随后这才冷声道:
“让林寒肃来拿人, 有什么话,去刑狱司说吧!”
京城织造一听这话, 顿时深深的低下了头,他只怕再无力回天了!
那刑狱司直属圣上,林寒肃更是圣上座下最忠诚的狗,若是送他去刑部,甚至是大理寺,他指不定都有一二法子周旋一二,可若是刑狱司,他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京城织造额头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就这样被人带了下去。
而等京城织造离开后,成帝这才看向徐瑾瑜,大笑道:
“哈哈哈哈,多亏了徐爱卿,否则这账本也无法这么轻易到手!”
若要顺藤摸瓜,这真账本才是重中之重!
可京城织造宁愿舍弃贪墨的银两也不愿意如实交出账本,足以想象里面究竟藏了多少龌龊!
“圣上谬赞了。”
徐瑾瑜笑着起身拱了拱手,成帝随后又问道:
“不过,方才你说京城织造的小家,又是何故?”
“回圣上,京城织造有一处别院,正好与臣相隔不远,那里面只住着一个女娘并一稚童,臣曾见过京城织造出入数次别院,这才诈他一诈。”
徐瑾瑜话音落下,成帝却不由道:
“而今看来,阖族之人,只怕都不及其那个外室与孽障重要!”
“臣倒是以为,真账本只怕就在别院之中。”
成帝听了这话,许是因为近日一团乱麻之事有了头绪,当下玩心大起:
“那朕可要与徐爱卿赌上一赌!”
“圣上,这不妥……”
“哎,有什么不妥的?只是你我君臣之间的小小玩笑罢了。方才说起别院,如若你赢了朕,朕送你一座寨子如何?”
“此事……”
徐瑾瑜还要再说什么,成帝却含笑道:
“这宅子乃是原老临安侯未曾封侯前的旧宅,虽只是三进宅子,可当初先帝都让人用了好料,而今数十年过去,也依旧焕然如新。”
成帝抬眼看了徐瑾瑜一眼,又道: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座宅子与原来的宁王府,现在思武分得的宅子,只隔了一堵墙。”
成帝这话一出,徐瑾瑜那沉静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随后,他立刻道:
“圣上的赌注臣很心动,臣,愿与您一赌。”
徐瑾瑜很是坦诚的说着,但随后他又道:
“只是不知圣上您想要臣用什么为注?”
成帝一时还没有想到这个,只摸了摸下巴:
“先记着,还是爱卿以为自己会输?”
徐瑾瑜有些无奈道:
“圣上……”
成帝今日心情十分畅快,随后又与徐瑾瑜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放人离开。
只是,等徐瑾瑜回到翰林院的时候,已经都是午后了。
徐瑾瑜刚一进翰林院的门就被孙洪带到了一处崭新的值房,只见孙洪笑吟吟道:
“徐大人,这是下官方才打扫过的,您看着可还满意?”
徐瑾瑜抬眼看去,里头一尘不染,连窗户纸都换了新的,桌子上也摆了一盆熟悉的君子兰。
“这不是掌院大人房里的,怎么在这里?让掌院大人割爱,实在不妥。”
徐瑾瑜说着便要端起君子兰给杨掌院送回去,孙洪连忙拦着:
“徐大人,徐大人,您别急,这就是掌院大人特意送给您的。君子兰有君子谦谦之意,与您此番大义凛然的举止正相配呢!”
孙洪虽然如此说,可徐瑾瑜仍觉得此事有些不妥,随后孙洪又压低了声音道:
“咳,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咱们掌院大人把这君子兰养了小十年了,还没有开一次花,这回也想给它换换风水。”
孙洪说到这里,徐瑾瑜也有些诧异,但也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便先留下养着了。”
等徐瑾瑜将自己的值房收拾妥当后,便准备去藏书楼看看,谁曾想,刚一出门就看到陈为民和周启章二人脸上一道白一道黑的,正在外头打扇。
初夏的午后总是燥热的,而周启章一看到徐瑾瑜后,立刻一拍大腿,急忙过去将一张纸交给徐瑾瑜:
“徐大人,这是我的欠条!那官袍是您给我付的银子,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那么多银子使,不过你放心,以后我的月奉每月都给您一半!”
周启章说的轻松好似自己许出去的不是未来十年的月奉,可徐瑾瑜却没有接,只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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