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给市舶司或者大的商行,收取租金。
顾世安眨巴了下眼睛:“不然呢?”
工部可是不养闲工匠的,有手艺不用来赚银子怎么行呢。
卫景平笑道:“比起我来,江大人应该好说话。”江扬一直想要一艘大船,而他,虽然也想给市舶司寻一艘大船,可他小气呀,回压租金的。
而江扬,应该能比他大方那么一丢丢,让工部租更多的银子。
顾世安:“你得给我闭嘴少说话。”别跟江扬说他们工部的套路。
卫景平笑道:“我都听夫子的,不该说的绝不多说半句。”
老顾故作高深地笑了笑。
卫景平心中感慨:工部这些年真是生财有道啊,要不怎么能从“贱”工部一跃而生成富贵窝呢。
不能不服气。
……
当年十月份末,卫景川再次领着武进士,此刻已经在羽林卫任职的何驹和陈四禹他们,还有各商行的商船,出海了。
他们于次年三月份归来,出海半年,不仅带来了几十艘船的珠宝和香料,还有数百条海外的商船跟着他们来到刘家港,带着当地的水果等物进行贸易。
由于刘家港一个港口太挤,外来的,出海的商船要排队入港,很是耗费时间,经过一番斟酌和考察,卫景平决定在沿着刘家港而下的几百公立之外的福建府的泉州开港让外来的商船和东南各府的商贾可以在泉州港出港入港。
朝廷在泉州港设立了市舶司衙门,让众公卿自荐,傅宁上书,自愿到泉州港去任职,云骁帝很高兴,很快就任命他为泉州市舶通判,到那边经营海运去了。
泉州港开港的次年,亨庆十一年,市舶司抽解的关税银子已经站到了每年收缴上来田亩税的三分之一,数额巨大。
年底十二月初,云骁帝把卫景平叫进宫里,屏退太监女官,说道:“朕在紫禁城里头四十多年了,还没见过海,明年开春想到泉州港去走一走看一看,卫爱卿觉得可行吗?”
他一直觉得卫景平特别抠门,对动用银子十分小气,所以提前跟他打个招呼。
反正不管卫景平同不同意,他都是要出京南巡的。
没想到卫景平这次一点儿都没有打岔,而是爽快地说道:“陛下此趟去泉州港,正好可以从京杭大运河一路过去,连两岸的漕运一并看了。”
云骁帝还有些不适应他的大方:“……卫爱卿陪同朕一道去吗?”
卫景平:“臣喜不自胜,臣遵旨。”
爽快的不能再爽快了。
“那卫爱卿张罗一下吧。”云骁帝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君臣说的竟像去城东头的天坛祭祀一样简单,三言两语就定下来了。
卫景平想的是:他是皇帝,他说了算。
反正这两年府库有银子了,说句大实话,还不都是人家的,他只是过了个手而已,能挡着皇帝花钱吗。
不用在南巡上,只怕也会花在别处,比如修个宫殿,大肆修建豪华陵墓上,甚至在后宫选秀,广揽美人儿等等……
还不如让他去南巡呢,还能窥见民间百态,瞧瞧市井百姓的生活呢。
他能做的只是提前做好预算,把云骁帝南巡的花销摁在预算里头,仅此而已。
云骁帝听了很是舒坦,赏赐给他一些地方进贡的茶叶、果品等东西,让他退下了。
……
腊月二十三,小年,飞雪入户,一会儿,树杈纷纷变成了琼脂。
卫七七这时候已经一岁半了,她才会走路,跌跌撞撞地和两岁多的卫昂在后院的小花园里跑着玩雪,俩小儿正追的起劲儿,没看到卫景平散值归来,一前一后扑过来,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他身上。
卫昂淡定地拉起他的衣袍,擦了擦被冻出来的清水鼻涕。
一瞬,卫景平心里嚎叫:这是谁家的熊孩子,他认识吗?
卫七七一看这样,瞪大了眼睛,立马闪开了:“爹爹快去换衣裳。”
不换别想抱她。
说完撒开小短腿跑进屋去了。
卫景平:“……”
他把卫昂抱起来,指着他身上系着的巾帕,说道:“以后拿这个擦好不好?”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儿:他二哥和二嫂两个那么讲究人儿,这孩子怎么粗犷豪放起来了。
卫昂嘟囔:“大丈夫不拘小节,是真名士自风流。”
卫景平哭笑不得:“谁教你的?”
“是云津哥哥说的。”卫昂憨憨地说道。
顾云津。
顾世安的儿子,那孩子跟卫啸一般大,去年他俩一块儿入了学堂,颇为调皮捣蛋,是个让夫子头疼的主儿。
顾云津跟卫啸一块儿上学堂,课下又常要顾世安检查功课,又和着卫啸和卫泱一块儿跟着卫长海习武,是以老顾的孩子跟长在了卫家似的,卫家孩子又常常去老顾家里,跟他们家的孩子差不多,是以双方非常熟识。
卫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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