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苍平缓的情绪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他猛地站起来,胸口不断起伏着,他瞪着陆晏:“没死啊?真是可惜了,不能给我儿子陪葬!”
“陪葬?”陆晏低声嘟囔了一声,从始至终,贺轻舟就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明明恶意一开始是冲着他去的,可是到最后他们都在为一个自食恶果的恶人讨公道,将一个好好的人逼成了傻子。
黎苍看着陆晏的神色,忽然憎恶的道:
“他毫无悔改的意思,被打到半死都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是一股劲的问我,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你让我去打他的。”
陆晏心脏一缩,黎银的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他做的,他又怎么可能承认。
他闭上眼睛,想到在石屋时贺轻舟都还在无声的低喃让他不要生气了,他的呼吸窒住,不知道过多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回答?”
“我希望他痛苦,自然顺着他的话,承认了,”黎苍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复仇的快感,“一开始他还在挣扎,我说是你让我来之后他就不反抗了,无论怎么打他都一声不吭。”
陆晏浑身都在颤抖着:“黎银会死,全部是因为他自己。”
说完他不等黎苍咆哮,掏出屈宗樊给的录音笔,里面是秋熠和黎银商量的全过程。
黎苍听完摔了录音笔,不敢置信的怒吼:“怎么可能???!”
“您可以去找人鉴定。”陆晏站在灯下,看着黎苍的模样从震怒到不可置信再到最后的承认事实。
陆晏收回目光:“我会把录音以及……你在石屋对贺轻舟施暴的视频全部交给警察。”
非法囚禁与蓄意杀人再找点其他罪名,就足够他在牢狱里度过晚年。
从黎家这么出来,陆晏回了医院,不过没有回贺轻舟的病房,而是径直坐电梯到贺轻舟病房上方找到秋熠,他守着营养不良加上打击过重昏迷的屈宗樊病床边。
陆晏那岌岌可危的理智在看到秋熠后彻底崩溃,他冲进去,揪起秋熠,一拳砸在他脸上。
秋熠被挥倒在地,血丝从嘴角流出,却没有反抗,只是任由陆晏在一次将他提起,将他抵在窗子边。
陆晏又落下一拳:“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切源头都是因为秋熠,如果没有秋熠一切都不会发生,贺轻舟就不会遭受这些苦难。
“你最好把我丢下楼去,”秋熠露出一抹笑容,牙齿上沾着血,模样看上去极为骇人,“可是陆晏,你这么做又能改变得了什么?这件事情我是源头,可是你才是让它发展到现在的那一个人,你惩罚了我们那你打算怎么惩罚自己?”
陆晏手机劲一松,是啊,他才是任由发展的那个人,他不相信贺轻舟,他自认为保护贺轻舟,实则是将他抛入更深的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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