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与秋熠的漂亮不同,与曲冉的艳丽也不一样,他是一颗精心雕刻出来的寒玉,然后放置于神坛之上,不会轻易垂眼看人。
贺轻舟眯着眼睛,他喝陆晏认识的时间太久了,满打满算已经快有十一年了,他能忘记五年前陆晏的模样,可是却无法忘记第一眼见到陆晏时的惊艳。
这十一年他们都变了太多,神坛上的人弯下了他高高在上的头颅,而他居然想要无视那他一直奢求的目光。
贺轻舟心中忽然对他们这段感情有了新的定义,顺其自然。
以前陆晏在他心中滤镜太重,让他忘记了爱人的前提是先爱自己,以至于走了许多弯路。
他不否认他还爱陆晏,可这五年他也学会了爱自己,自己放在第一位,其次才是其他。
想通了之后贺轻舟觉得这寒冬凛冽都变得清风朗月了起来。
苗玖四喜察觉到贺轻舟的情绪忽然开朗,他开了他一眼,道:
“你要跟他回帝都?”
贺轻舟想了想,道:
“暂时不,我先把贺家在苗疆的产业处理明白,不过帝都会去,贺家不能一直活动在苗疆。”
这几年的形式开始变化,如果他们一直在苗疆活动,将所有退路封锁,那几年之后等待贺家的只有死路一条,无论你是几百年的世家。
苗玖四喜看着贺轻舟的侧脸,嘴角张了张,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酒,试图用酒压去心底不断翻涌的失落。
他们这一聊聊到了半夜,一坛酒被喝干净,贺轻舟有些迷糊,道:
“把你的酒喝完了。”
苗玖四喜看了一眼坛子:“本来就是给你酿的。”
贺轻舟笑笑,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不远处院落,这么晚了,陆晏还没有睡?
他本来想打开监控,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只是吩咐苗玖四喜将地暖道温度往上调了几度。
而后他穿上外套,走出了鹤园,走进边院里,他一靠近保安正要问好,贺轻舟嘘声。
他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陆晏坐在院子的竹椅子上,双手肘放在膝盖上,手里拿着烟,是不是往椅子上的烟灰缸上都落烟灰。
陆晏只穿了苗玖四喜拿来的深蓝色真丝睡衣,领口开得很大,风吹进去,将胸口的布料吹动,头发也随着风在摆动,柔和了他过分冷冽的五官。
旁边的烟灰缸上烟头不少,他最后抽完一根烟,咳了两声。
贺轻舟拧起眉头,就在此时陆晏忽然转过头来,贺轻舟还没有做好和他交谈的准备,于是侧身躲过了。
陆晏看到柱子后的衣角,顿了一下,没有点破贺轻舟,而是装作无事发生转过头去,贺轻舟不想,那他就不逼破他。
贺轻舟站了一会,到底还是没有上前,而是转身离开。
他离开之后,陆晏也进了屋里,他看着屋子里柱子上雕篆的凤,以及镶嵌在凤凰眼睛上的夜明珠,嘴唇轻抿了一下,贺家的财富远比他想象中要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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