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跟着黑猫跟踪周进潜入了周家,现在还在人家祠堂里躲着。
而南星,已经和张旭领了证。
之前她逃婚给张旭的阴影太深,怕纪凯云再生什么变故,直接把人拉去民政局。
在纪凯云的忽悠下还有张旭的哄骗中,南星又在做张家太太的梦,她接受不了以后和豪门再也无缘。
而这次张家连个婚礼都没有给她,秦画本来还打算在她结婚的时候狠狠嘲笑一番,现在没机会了。
张家只请了家族里几个长辈,然后就是纪家夫妇和纪河,有意思的是南家夫妇也在邀请之列。
看到纪南两家剑拔弩张,张旭满意地笑了,再看向身穿红色敬酒礼服的女人时,眼里带着嘲讽,晦暗不定。
南星端着酒杯跟在坐轮椅的男人旁边,到了给张家父母敬酒的环节,张旭忽然开口:“根据张家家规,你应该跪着敬酒。”
南星脸色煞白,下意识看向南家夫妇。
南章眸色平静看着她,眼底冷漠一片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南星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可在场没有任何人为她说话,张太太冷笑:“觉得嫁到张家委屈你了?还想着赵家那个老东西呢?可惜了,他是个假货。”
“想当赵家的当家夫人,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南星摇摇欲坠,扶住旁边的轮子,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掌心传来,她骤然清醒。
这回再想逃婚,已经晚了。
她陷入绝望。
甚至在奢求赵竹音能来救自己,哪怕继续取她的精血。
……
天边泛起鱼肚白,日出东方一点红。
楚逢月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她住的是最高的木楼,能将远处的景象尽收眼底。
她伸手,一缕明黄之气缓缓落在她掌心之中,缠绕片刻后又消散。
这是昨天点穴时沾染的气场。
她不由想到自己留在赵书青手上的那枚厌胜钱。
加上那个,胜算会不会大一点?
她有些不确定,脸色阴晴不定。
“楚小姐。”白家的佣人来敲门,“家主请您去前厅用早餐。”
“好。”回过神来,楚逢月换了身衣服,往楼下走。
这是九层的木楼,走下去也要些体力,不过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正好也观赏一下墙上的木刻画。
到了前厅,楚逢月发现整体气氛有些低沉,白家人都面有戚色,她心头发紧。
“怎么了?”
“老爷子……自从昨天和您聊过以后就不行了,勉强熬到今天,水米不进。”白垣搓了把脸,笑比哭还难看。
“他说让我们准备一下,午时发丧。”
闻言,楚逢月毫不犹豫转身,往老爷子房间走,同时还抛下一句话:“麻烦家主也来一趟。”
白家家主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想到她在风水界的地位以及和老爷子是忘年交,还是毫不犹豫起身跟了过去。
楚逢月加快脚步,现在还是辰时,有时间能和他说清楚。
到了房门前,她却有些踌躇了。
自己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特别是这种生死大事。
“楚师傅,”白家家主沉稳的声音从后传来,“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父亲说?”
楚逢月收敛心神,她点头,双手推开雕花木门,大步进去。
昨天还开着的窗户已经全部紧闭,屋内暗不见天日,苦涩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她瞬间明白过来,昨天是为了见自己所以提前点了沉香,开窗透气。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走到床边,看着双目紧闭的白发老人,楚逢月半蹲下来,柔声道:“您距离那一步应该差不了多少了吧?”
床上的人费力睁开眼睛,和她对视时,目光依然平和慈蔼。
“……一步之遥,如隔天堑。”每说一句话,老爷子脸色就苍白一分,白家家主站在旁边内心煎熬,但却没有出声打断他们。
楚逢月直视他浑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助您一程,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看您自己了。”
如果成了,他也能顺利跨出那一步,到达卦师最高的境界。
不成……
世上再无白回舟。
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光芒乍现,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白老爷子扶着床沿,挣扎着起身,死死盯着她:“全凭楚师傅施展!”
听到他们对话的白家家主面露骇然之色,这是……要违抗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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