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一愣,随即哼哼笑了几声,“他要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用知道!”
“那你去在他面前说呀,你这么有本事,把你的想法都在他面前说出来,你敢吗?”
“我说出来了,他反而不会更恨你吗?那不是更会对你不利?我瞒着他,是为了保护你………但你……”不那么领情。
辛戎简直要被气笑了,祁宇歪理一套套,无非就是为了推卸责任,营造自己无辜、情非得已。跟祁宇耍嘴皮子、掰情绪腕子,纯属浪费表情、气力和时间。
“滚开。”辛戎冷冷说。
祁宇自然不让,又伸手,想拽他。
兰迪见辛戎好半天都没回来,捺不住了,开始找人。哪知正好撞见这一幕——祁宇的手即将触碰到辛戎。他想都没想地冲过去,把辛戎往自己身后拉,隔开祁宇。
祁宇盯着从斜刺里杀出来的兰迪,恶心和嫉妒都是赤条条的,野兽一般。他的神态里还在发出一种信号:这人是我的,谁都不准触碰。
相似的一幕幕从祁宇眼前闪现,此时此刻,他总算是看透了,辛戎隐没在了这头兽的背后,就像是故意置身之外,把他和兰迪对立起来;辛戎就是想折磨他,图一种扭曲的精神快感,想看他和这蠢货为他辛戎斗来斗去,争风吃醋!想亲眼看着他步入设下的大陷阱,扑腾一声,栽下去。辛戎难道还真图这美国人的什么?
祁宇眯眯眼睛,笑起来,咯咯笑,笑得都像抽搐了。
兰迪警惕地看着他,拳头早已攥起。
“走吧。”辛戎拉住兰迪,“我可不想再上新闻了。”这话也不是光说给兰迪听的,言下之意,他可不想当一个跳梁小丑。祁宇愿意当,要闹腾,那是他自己的事。
在医院起冲突也实在不明智。何况不远处就是护士站,有不少目光,飘向了他们这边,暗暗观察着动静。
兰迪扭脸,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辛戎,讪讪妥协。
眼见辛戎和兰迪要一道离开,祁宇开口,“等等——”
“辛戎,你对我的选择到底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辛戎既没有驻足,也没有回头,手抵在额头上,脸藏在手的阴影下。
没等来回答,但不妨碍祁宇继续,“有些人生来就有的,我拼了命,做牛做马做到死都不一定有。你,是,你辛戎聪明,会读书,你读了最好的大学,但……那又怎样呢?你以为读了书出来就可以功成名就?!别做梦了,那么多读书读得厉害的人,现在也不见得混得比我好啊?你的那些大学同学,曾经看不起我的,说说看,有哪一个比我还有钱的?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去美国,不去跟着那些白人资本家干,你也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改头换面!我想跨越阶级我还有错了吗?我是凭得自己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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