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轻飘飘的,带点噎人的调侃。
江晚站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掀眼皮瞄了他一下,一秒后不太服气地垂眼,暗忖刚刚过来的路上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一楼就这一间卧室,所以在面积上比楼上的大一些。
左边是居住区和浴室,右边有三分之一的面积是办公区。
裴行初下巴点了下床边的桌子和软塌:“去吃吧。”
说完单手抄了口袋,转身往办公桌的方向走。
江晚再度看了他一眼,侧身,往旁边两步,确定门有没有从里面锁上。
裴行初落座时看到门口那人还在垂着脑袋捣鼓门。
他眼神在那处落了两秒,没理她,目光扫回荧白的电脑屏,看刚刚那份文件。
门锁好,江晚轻转了两下门把,做最后的确认,随后才垂了手,往办公桌的方向扫了眼,转身朝放了饭的桌子处走。
一碗白面,最上层点了香油花,没捏葱花,也没有香菜,素得不能再素。
不过倒是配了两个加营养的荷包蛋。
江晚盯着看了看,捏着筷子坐下时问了句:“刘妈做的?”
她从没见过裴行初动厨具,自然想不到这面和他有关系。
电脑后的人右手轻敲键盘,懒懒地“嗯”了一声。
江晚整了下筷子,低头夹了两口,她想可能是裴行初跟刘妈说他饿了,让给弄的。
碗旁边有个翡翠色的小碟,里面横七竖八扔了几块桂花糕,最上层淋了淡黄色的桂花蜜。
她拿筷子的那只手不小心碰到碟子,眼眸垂过去,盯着那个碟子楞了下。
这摆盘不像刘妈能摆出来的。
有点,太不拘小节。
因为疑惑,她下意识抬眸望向不远处还在办公的人。
男人哑白色的衬衫扯松了两颗扣子,鼻骨上架了副半边金属框的眼镜。
裴行初近视度数很低,镜片薄,眼镜也是很偶尔才会戴。
但印象里,为数不多戴的几次是在
“我脸上有饭?”裴行初仍旧是盯着电脑,声音很淡。
但江晚想事情太认真,房间安静,这声冷不丁出来,吓了她一跳。
她无意识往后缩手,把面前的碗撞得猛得晃了一下。
汤碗很满,放的位置又是桌边,大半的汤不出意外的,都撒到了江晚衣服上。
胸前腿上都是,瞬间湿淋淋一片。
好在放了会儿,汤已经不是很烫了,就是整的她这身衣服跟做了副野兽派的画一样,不太能穿了。
她抬手抽了纸巾想挽救。
擦的时候瞄了下碗,第一反应竟然是还好面没洒出来,不然真就没得吃了。
手上刚擦了两下,办公桌后绕出来的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裴行初把她的手拨开:“吃个饭也能吃到身上?”
“不是,我”江晚想解释,但说了两个字意识到好像没什么能解释的,确实是她不小心。
她把纸按在裙摆上:“对不起。”
“道什么歉,是洒你自己衣服上又不是洒我身上。”
江晚想了想觉得也对,闭上了自己的嘴。
裴行初站在江晚身前,低头看她这身脏掉的衣服。
白色的棉布睡裙,应该是个吊带,外面罩了浅灰色的开衫。
开衫的扣子扣了两颗,导致这线衫连带里面的裙子无一幸免。
其实汤洒出来的并不多,只是泼在衣服上显得多。
裴行初目光从她身上滑下来,转身往旁边两步,打开衣柜。
因为要在这边呆将近十天。
所以衣柜里的衣服也准备得多。
有从家带来的,也有度假区提供的。
裴行初视线在一排衣架上掠过,随后伸出去拿衬衣的手停了下,换了个方向,移到另一个衣撑上,拎了件毛衣出来。
深灰色的男士毛衣被扔到江晚身上。
江晚动作一顿,抬头看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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