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回道:“昨日与大嫂聊得比较晚,等到睡着的时候,已是深夜。”
她估摸着也就睡了一个半时辰。
温杏想与丈夫说一下昨日弟妇与自己讨论的事情,可有旁人在不好说,也就只能先憋着了。
早饭时,虞滢把昨夜想的事情说了:“我琢磨着既然谈不下医馆的买卖,而宋家三兄有留在郡治做买卖的打算,那我们就在郡治留多一些天,等摸清楚门道,再租下一处能让宋家三兄落脚的地方。”
虞滢的本事是几人有目共睹的,再者伏震夫妇是她接出来的。而有宋三郎的腿脚险些废了,也是她给救过来的,所以对她的决定都无甚意见。
“那这车夫呢?”
虞滢道:“我们留这么久,车夫估计也是不愿意的。而我们来时,也看到有马车牛车往玉县而去,到时候询问一番,花些银钱搭个顺风车回去,实在不行就多花使几个钱租个牛车回去。”
“车夫的银钱还是得给足他,也顺带让他回去给阿娘和二郎他们捎个口信,省得他们担心我们。”
伏震:“那就这样办吧,要我现在去找车夫吗?”
虞滢道了声等等。
她复而斟酌了一下:“我还是买卷小竹简,写信捎回去吧。另外车夫先给七十文,等他捎信回去后,再让二郎给他余下的十文。”
商量过后,宋三郎去买竹简,伏震去与车夫说让他先行回去的事。
竹简买回来后,虞滢就写了信,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他们要在郡治多留一段时日,还有其原因,让他们不用太担心。
最后让伏危等车夫到后,交给他十文钱。
车夫不想空车而归,就道在郡治招揽一天,看能不能招揽到要回去的人。
虞滢同意了,给他结了车钱。
起初车夫有些不大愿意不解完车钱,可想着空车回去还能捎几个人,就同意了。
虞滢让车夫送信回去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她多做了一批面脂,也就是二十罐。
然后由宋三郎看着摊子,她与大兄大嫂寻了房牙子找便宜的屋子,顺道也找一些精美实惠且可放上自己名号的小罐子。
会不会有人认出宋三郎曾是个托,这个事情他们也是想过的。
这郡治每天人来人往的,宋三郎生得高大也有几分俊朗,但也不至于让人过目不忘。就算认出来了,多为指责几句,他们就没有太在意。
再说这房子,比玉县的要贵得多。
玉县那处的小院,在衙门附近得二百文一个月。
这里的二百文只能租到最偏远的破茅草屋,好一些的土坯房也得四百文一个月,而且离他们摆摊的地方也要走半个多时辰。
而偏精巧且要盖上红印记的陶瓷罐子,是十二文一个,卖相差一些的是八文钱一个。
打探消息回来后,几人吃着暮食都如同嚼腊,愁眉不展。
虞滢买回笔墨和几卷竹简,把要花销的都写在竹简上,以便一目了然。
羊油与十六味药材所制的面脂,用好的瓷罐,卖五十文,成本二十文,暂且得利三十文。
较为便宜的也是羊油所制,但只用五味药材,放稍次的瓷罐,三十五文,成本十五文,暂且得利二十文。
宋三郎租屋每月四百文,平均每日最少花销八文,一个月是二百四十文,一个月就得是六百四十文。
这两种面脂每日均卖出一罐,一个月得利一千五百文,减去了六百多文,剩下八百多文。
这与医馆给出的五十罐价钱盈利也差不多,虽然医馆往后的要量有可能会慢慢多起来,也还要算宋三郎的人工,但唯一的好处就是——卖出去的好名声起码是自己的。
只要面脂是管用的,见效也比旁人的好,或许前边生意会惨淡,可熬过之后,慢慢就会有客人循着熟人介绍而来。
虽是如此,但前边的生意也要先做起来,时下最重要的莫过于吸引第一批客人。
琢磨许久后,虞滢秉着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打算送试用装!
几人在听到虞滢算的一通账,再到送试用装时,愣了。
大嫂说道:“可这贪小便宜的人也有很多呀,送出去十个人,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一个人回来买。”
虞滢笑道:“我用如拇指宽,比其短的小竹筒装,一罐子面脂能分十六七管左右,抹脸的话顶多能用个两三回,那时候效果也出来了。”
“当然这面脂也是要仔细看人送的,真有意向要买的人却嫌贵,那就送,穿着好一些的人也送。”
她思索了一下,又说:“要是有人特意来询问试用装,那就送便宜的那一种,一天十五管,送完即止。”
几人都暗自盘算了一会,大兄最先开了口,说:“这其实和先前试用也是差不多的法子,只是这回是给他们拿回去用。”
虞滢点了头,继而说道:“你们最好是能记得送过的人,送过之后就不要再送了。”
宋三郎道:“可要是他们让家人来领呢?”
虞滢皱眉想了想,说:“一来就询问要试用的,那便留意些,仔细询问他们知道的途径,若是说介绍来的,一律只给当场试用一次,省得他们囤起来贪小便宜。”
“我们先这样试几日,每天送出去的数量有限,也不会太亏。若有成效,咱们就弄个像样一点的摊子,再加一个招牌。”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一番还没看到前路的畅想,可却因信任而让几人生出了斗志,心底满满的干劲。
说定后,伏震去寻来小竹子,与宋三郎一块忙活起装试用装的小竹管。
虞滢也花了一些银钱各买了三十个两种不同价位的瓷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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