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温杏听说亲家兄嫂来了,忙从医馆中出来,笑迎上前:“日盼着,可终于把亲家兄嫂给盼来了。”
跟着虞滢在医馆做了一年,见的人多了,温杏那腼腆的性子也有所改变。
虞滢向他们介绍:“这是我家大嫂。”
余家大嫂朝着温杏一颔首:“原来是亲家嫂子。”
相互问好后,温杏道:“赶了近两天的路,舟车劳顿的,弟妇给二位也准备了住宿,不如先落脚再去用中食。”
夫妻二人是客,自是没有意见。
虞滢转头吩咐人看着医馆,便携同大嫂把余家兄嫂带去刚赁下的宅子。
到了宅子,入了内,余家嫂子环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旁人居住的痕迹,应当不是伏家,略有踌躇:“就我们夫妻二人住在这里?”
虞滢笑道:“自然不是。”
在二人疑惑的眼神下,她接着说道:“等夫君这些天把章程都弄完了,就把阿娘和姨娘他们都接到玉县来,到时候这宅子就小了。”
二人闻言,更加坚信妹夫信上说去豫章之前就把余家的罪籍都给去了,不是假话。
“你们何时去豫章?”余大郎忽然插话问道。
虞滢笑意淡了些,微微抿唇应道:“月底就要去了。”
话一出,余大郎沉默了下来。
余家大嫂惊讶道:“这么快就去豫章了,那还能见一见阿娘吗?”
虞滢应:“夫君说在去豫章前能把阿娘他们接来,便是接不来,我也是要回去瞧一瞧的。”
话到这,虞滢看向余家大兄:“阿兄要是怪我没有回去看阿娘,便怪吧。”
虞滢没有并未过多解释。
这话一出,几人都相继沉默了。
虽说六娘现在变得更加稳重了,脾气也好了许多,但他们对以前的六娘也是了解的。
以前的六娘总是多顾着自己,不顾旁人死活的自私,与余家老太太的性子尤为相似。
此番她已是良籍,丈夫还在知县底下办差,与他们这些罪臣远一些也像是她的做派。
虽是如此,但她还挂念着自家,他们余家也靠着她,过得才不像旁人那般艰难。
都如此了,他们哪里还有脸怪她不回来?
虞滢见他们的脸色微妙,便知他们想歪了,这也是她意料之内的事情。
安顿好后,准备去附近食肆用中食,才出门就遇上了伏危。
虞滢诧异,今早出门时,他也没说要过来呀。
转念一想,对于余家与她,他总是忧思过甚,不用说他也是会来的。
余家兄嫂是见过伏危的,一眼就认出来了,忙行礼。
伏危上前扶住拱手作揖的余大郎:“舅兄这是何意?哪里有做兄长的向妹夫行大礼的道理?”
余大郎被扶起,道:“罪籍从良籍一事,若非妹夫从中周旋,怎会如此轻易就去了?”
伏危道:“只是在郡守前露了脸,得了几分赏识,求到郡守那处,正巧郡守心情好,挥手就同意了,只是运气好罢了。”
伏危说得轻巧,可余大郎是不信的。
便是换了个皇帝,可宠妃也依旧是长公主,余家得罪了她,怎会那么容易就从良籍?
妹夫必定是花了大力气才把这罪籍去了,如今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他们有负担罢了。
“妹夫不用多言,我也知个中艰难,难为妹夫了。”
伏危与虞滢相视一眼,心说倒真不艰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沈太守也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寒暄过后,也就一同去食肆用饭。
虞滢口味往余六娘的口味偏,便是小动作都是与余六娘无疑。
纵然余六娘与其亲兄此前关系并不是特别的亲近,虞滢也是小心谨慎,不敢掉以轻心。
用饭后,虞滢与伏危送余家兄嫂二人回院子休息,明日再到永熹堂去了解各种杂事。
目送妹妹妹夫离开后,夫妻俩也回了屋。
余家大嫂收掇着行李,琢磨道:“我瞧着他们夫妻甚是恩爱,阿娘也不用担心了。”
说着话,却没有听到丈夫搭话,有些奇怪地转回头瞧去,只见丈夫若有所思的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郎,大郎?”
被唤了两声的余大郎恍然回神,看向妻子:“怎么了?”
“我还问你怎了,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余大郎摇了摇头:“也没想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六妹妹如今这般懂事,让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余家大嫂“噗嗤”一笑:“变好了你还空落落的,难不成要变回以前那般你才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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