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像得到特赦一样,放下了遥控转头就出去了,屋子关上了门又没声了。
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都没有,却又似乎隐隐能听到远处宴会的热闹。
在这里除了照顾他的医生护士,和那些搭把手的下人,就只有能把他活活气死的白晚玉。房子的灯光也调的很暗,让白落州有种睡在棺材里的错觉,闭上眼都好像能看到光怪陆离的乱象。
白落州不禁一时悲从中来,明明自己刚生了个孩子,身边却一个能说话的都没有,自己躺在这里痛的半死不活也没个人管,倒也是,那边是皇室亲临凤王家,同凤王家族结缘的大好光景,自己这幅样子哪能见人啊?
这种见鬼的日子,真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个又一个绝望的念头在白落州脑子里盘旋萦绕,眼泪哗哗流着止都止不住的时候,白落州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是陷入了某种精神抑郁的泥淖里,他忍着痛缓缓地坐起身来,打开灯扯了张纸巾把自己脸上眼泪鼻涕擦了。
这种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大脑却异常兴奋的感觉,白落州再熟悉不过,和凤王环在一起之后自己再也没有吃过药,没想到时至今日,他又开始发作起来,以至于现在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吃药。
但是之前凤王环闯入他家里看到他正在吃药的情景,白落州依然历历在目,他有些焦虑地咬着自己的指甲,心想凤王环今天肯定是不会来了,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巧,又撞见自己吃药的。
这时候的白落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比起吃药这个问题本身的严重性,他更加在意的是被凤王环知道。纠结了一会儿,白落州摇了摇铃叫来了护士,护士听了他的要求,冲他连连摆手,直说自己不能开这个药。
白落州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叫医生过来。”
披着白大褂的医生过来也是同样的话,只是表现得比护士稍微镇静一点。
白落州眯起了眼睛,“怎么?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你们连开个药缓解都做不到?”
医生又说了一些托词,但白落州作为用过药的人,自然明白哪些话是敷衍搪塞吓他的。
最后医生拿着没办法,只好说,“这件事我得请示一下上级。”
白落州看着他,忽然冷笑一声,他明白,医生不是不能开药,而是和那些伺候他的下人一样,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不敢擅自乱动。
全都是一帮没长脑子的奴才!
白落州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敢打出这个电话,我就让你回去直接被吊销执照,撤销职务。”
“你!”医生脸色一变,盯着白落州看了几秒,以严厉的口吻说到,“大少奶奶,我是一名医生,我有我的工作职责,我们是本着对你负责,按流程办事,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我自己的身体理应由我自己最清楚,不需要别人比我先知道,也不需要别人替我做主。同样的,我对我的孩子有绝对的天生的监护权,你们要是背着我对他做任何手脚”白落州眯了眯眼睛,“我是做法务出身的,有的是本事将你们以合法的手段把你弄到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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